西蒙无可奈何地嘀咕了一句,首先救出了被他抓住的悠里。然后他正面凝视着对方,向他询问:“你在这种地方干什么?”
“这应该是我的台词才对吧?我可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对吧?悠里。”
眯缝的眼睛深处闪过一道责备的色彩,悠里下意识地倒退几步。然后阿修莱进一步展开了追究。
“而且还向马克西多送出了那么热烈的视线。你到底隐瞒了什么?”
“我又没有特别隐瞒。”
西蒙仿佛要打断悠里一样插口进来。
“你没有权利对我们说三道四吧?虽然我不知道你在追踪什么,不过请你不要自作主张把悠里卷进来。”
冷冷地放话后,西蒙抓着悠里的手腕就走了出去。几乎是被西蒙半拖下山丘的悠里,在中途回头看向背后。
阿修莱还伫立在原地紧紧地凝视着这边。平时的话他至少还会悠然地挥挥手,可是今天却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非常烦躁。
(怎么回事?)
就在他这么思索的时候,悠里注意到了阿修莱身边的人影。
虽然同样穿着白色的服装,但是却不是其他人那种希腊风格的服装,而更像是将粗布披在身上的简朴感觉。与其说是神官,他更接近于主张清贫的中世纪修道士。只不过,虽然悠里可以清楚地看到阿修莱的面孔,但是对他身边的男人却只能看出一个模糊的轮廓。尽管夜色已深,不过山丘由于灯火而十分明亮。可是不知为什么男人的身影就是相当模糊。
因为西蒙突然停了下来,光顾着看后面的悠里就这样直接撞上了对方的背脊。
西蒙静静地俯视着吃惊地说了句“对不起”的悠里。
“悠里,假如你想要回阿修莱那边去的话,我可以一个人回去。”
西蒙放开抓住的悠里的手,用压抑的声音说道。
悠里因为听到意料之外的话而慌忙否定。
“不是的,西蒙。我所看的不是阿修莱,而是站在他旁边的人。”
他一面说明,一面用右手指着背后。
西蒙顺着悠里的守着看过去,结果诧异地反问:
“我怎么谁也没看见,只看到那个男人带着讨厌的表情在那里微笑。”
听到西蒙悻悻的补充,悠里也同样回过头。结果只是目睹到阿修莱如同平时那样在挥手而已。站在他身边的人自然已经消失,这让悠里一阵愕然。
“不见了?”
也许是觉得停在那里的悠里和西蒙样子奇怪吧,一度和他们分别的阿修莱缓缓走了下来。
“你们干嘛带着一副好像见到幽灵的表情站在那里不动?”
阿修莱走到他们身边后,一如既往地冷嘲热讽。不过西蒙和悠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彼此交换视线。
最后,虽然很不甘心,三个人只好一起“亲亲密密”地返回了圣.拉斐尔。
倒霉的是,他们正好撞上了来自巴斯车站的第二次班车,所以回家过周末的学生们纷纷用兴趣杳然的目光打量他们。
“我想那多半是古拉斯顿贝利修道院的修道士吧?”
听到悠里描述了自己看到的人物后,阿修莱很干脆就接受了事实。
“他好像很中意我的样子。”
阿修莱这样说着,讲述了自己当初在这里过夜时的体验。
“KulaereSapienteliamuEkusuSiruwa吗?”
考虑着其中的意思,西蒙咀嚼了起来。
“所谓的向森林寻求智慧,也就是要向被称为森林贤者的德鲁伊求教吧?”
“你说的没错。”
如果是悠里说出这番话的话,阿修莱也许还会表扬上一两句,不过既然是西蒙,他就只是理所当然地把话题继续了下去。
“关于古拉斯顿贝利修道院的初建时期存在着各种说法,没有哪个是可以特别确定的。不过按照大致的看法,在六世纪的时候,已经存在着作为古拉斯顿贝利修道院前身的小教会,据说也存在着凯尔特系修道士团。”
“凯尔特系修道士?”
走在因为树木之间亮起了路灯,而充满幻想色彩的道路上,西蒙和悠里老老实实的听着阿修莱的讲解。
“据说在爱尔兰也是如此。这个凯尔特系修道院虽然表面上伪装成虔诚的基督教徒,但实际上却秘密的传承了德鲁伊的教义。比如那个曾经为了传播经院哲学而远赴法国的爱尔兰修道士埃里格纳。不少学者都被当时的知识分子认为是不可能的考察成为了可能。所以想必有不少修道士都想获取这些吧。我想悠里所看到的,多半是这种修道士中的一人。而且那家伙好像很希望我能拥有力量。”
阿修莱轻轻摊开手说了句:“还真会给我添麻烦。”不过悠里觉得,事到如今,阿修莱身边再增添一个两个这种拥有野心的幽灵好像也算不了什么。阿修莱的周围,这样的幽灵已经可以算是成群结队了。虽然不知道是阿修莱的野心吸引了他们,还是他们的存在激发了阿修莱的野心。但假如他们团结一致地向悠里寻求什么的话,那绝对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不顾抱着这样想法的悠里,西蒙向阿修莱提出了询问。
“你注意到了马克西多老师是德鲁伊吗?”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