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有那个场所。
罗宾所说的碍事东西到底是什么呢?明明必须烧掉才行,可是因为被“誓约”所束缚,所以据说无法使用火种。
就像是性质恶劣的猜谜游戏一样,悠里想到。
所谓的不能使用火种,和昨天的那个有什么关系呢?多半还是有关系吧?毕竟莫露卡娜曾经那么说过。
黑炎,或者是无尽的誓约。
虽然当时没来得及询问,不过她所说的“誓约”,好像就是有约束力的约定一类的事情吧?
至少他知道的就是如果不解除那个强大的“誓约”,正当的“火精灵”的支配权就无法回到悠里的手上。
那么,要怎么做才能夺回支配权呢?
(改变形状后残留下来的东西。)
莫露卡娜曾经告诉他,要去寻找那个。
总而言之,因为莫露卡娜说要通过思考来积蓄能量,所以他一直在拼命进行思考,可是结果却是让脑袋更加混乱,完全没有任何进展。
原本他还想找最熟悉这方面事情的人物进行商量,多少整理一下思路。可是就算已经到了周末,已经远远超过了当初的预定,拥有“魔法师”绰号的维多利亚宿舍的奇人柯林?阿修莱还是没有返回宿舍的迹象。
悠里发出了也不知道是第几次的叹息。不知不觉中,夕阳已经融入夜色,房间中变得相当昏暗。
就在这时,从附近传来了什么声音。
他竖起耳朵听了一下,就发现好像是有什么人拜访了阿修莱的房间。悠里离开窗口横穿过房间,打开自己房间的房门窥视着走廊。不出所料,有一个学生正努力地试图打开阿修莱房间的房门。
“那个——”
听到悠里的招呼后对方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然后缓缓地转向他这边。是个看起来瘦弱但是骨骼很坚实的青年。蜂蜜色的头发与柔和的五官非常合衬。
(托马斯?切尔西?)
悠里在发现对方是谁后吃了一惊。
说到上级第四学年的托马斯?切尔西的话,就是维多利亚宿舍光荣当选本届自治会代表的学生之一,也是被视为当选了总长的埃里克?格雷的左膀右臂的人物。这个切尔西居然会在周末拜访阿修莱,他实在有些意外。
当初悠里无法掩饰迷惑地陷入沉默后,开始还露出尴尬表情的切尔西,转而用锐利的视线狠狠瞪着悠里。
“悠里?佛达姆吗?你有什么事?”
听到他冷冰冰地呼叫自己的名字,悠里有些畏缩。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面对如此明显的敌意,悠里至少能看得出来对方讨厌自己。
“那,那个,阿修莱这一周多都不在学校……”
悠里原本打算说完这句就缩回自己的房间。但是,因为对方叫了句等一下,他只好停下了关门的手势。
切尔西的视线让他感觉到火辣辣的疼痛。即使他低垂着脑袋,也能感觉到切尔西充满力量的视线正锁定在自己身上。
(到底是为什么啊?)
因为以前从来没有人对悠里露出这种程度的恶意,所以悠里由于对方的样子十分困惑。
“你好像对于阿修莱的行程非常的清楚啊。你和他是什么样的关系?”
“什么样的?没什么特别的啊,只是单纯的上级生和下级生。”
“哦,我怎么听说并非如此啊。”
这一类悠里才终于明白过来。看来切尔西好像是在说这几天散播开来的流言。悠里不禁有些烦躁。因为切尔西向前逼近了一步,他放佛要逃跑一样向房间中倒退了一步。
“不过你还真是厉害呢。直到去年为止还在把贝鲁杰玩弄于股掌之间,一旦厌倦就立刻转换对象吗?就算是普通的娼妓也没有你那么轻浮无耻吧?啊啊,或者说,虽然不知道你在假期和贝鲁杰沉溺于什么样的游戏之中,不过终于觉得一个人已经无法满足你,而要脚踏两只船了吗?”
很幸运的是,悠里的英语虽然不错,但是对于俚语之类的东西并不熟悉,所以切尔西所说的话他至少有一半都没有听懂。反而是正好从房间中出来的罗伯特和上级监督生弗拉基米尔,因为听到了切尔西大半的嘲讽,而皱着眉头走了过来。
“怎么了?悠里。”
听到罗伯特温和的声音,悠里转过头来。与此同时,切尔西因为出乎意料的介入者而有些动摇,轻轻地咳了一声。
“没什么特别的。”
“是吗?那就好。我原本还想说在集中了干部房间的楼层怎么会听到如此低俗下流的语言,看那起来只是我的多心啊。”
弗拉基米尔带着讽刺的笑容开口说道。据说曾祖父是俄罗斯贵族的弗拉基米尔,用色素浅淡的眼睛看着切尔西。
“要是你和切尔西的事情已经说完了,和我们一起去吃晚饭如何?”
相对于自始至终都保持挑战态度的弗拉基米尔,罗伯特似乎更主张尽快息事宁人。于是乎,切尔西维持着冷冰冰的表情,说了句“请便”就转身走人。剩下的三个人,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了楼梯下。
悠里此时才终于好像放松下来一样吐了口气,弗拉基米尔侧眼瞥了一眼这样的他。
“你还说没什么特别的,悠里?”
“等一下,弗拉基米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