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叹了口气又回到正题。
“你觉得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西蒙单刀直入的提问让阿修莱低头陷入沉思。他从路过身边的侍者那里给西蒙和自己拿了红酒,然后给悠里拿了橙汁,三个人默默地喝了起来。阿修莱细长的眼睛锐利地看着西蒙问道:
“你到这里之后有没有受到什么奇怪的邀请?”
“也说不上是奇怪,应该说是完全不明所以然的邀请……”
西蒙疑惑的是,来接近自己的夫人及寡妇们,好几次使用“这边啦”、“那边啦”、“就说那个啦”这样的词语来邀请自己。想要问她们到底是什么,她们又露出神秘的微笑跑开了。
“她们到底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意思啦。”
阿修莱露出了邪恶的微笑,配合着服帖的青黑色头发还有绣着凤凰的中式服装,就连西蒙都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
“至少,维尔登买下这个城堡是有什么目的的,这也是他们聚集在此处的背后目的。但是被招待的人中有一半跟我一样都是幌子,大家目的各不相同,但大部分人是对圣杯很有兴趣的。”
晃着杯子里所剩不多的红酒,阿修莱歇了口气继续说道:
“你把他们当集团来考虑是没意义的,他们是各怀鬼胎。”
“那还真是麻烦了。”
西蒙将手放在额头上,仔细地听着。然后他抬头看看天井,点了点头。
“嗯,我大概明白了。”
“明白什么?”
阿修莱没预料到西蒙一下子就能领会到什么,他把喝空的玻璃杯还给侍者,紧盯着西蒙。
“不该管的不要管!”
西蒙也放下空玻璃杯,水色的眼睛直视着阿修莱,两人的视线相碰撞。
“我们只要不触碰到他们背后的目的就可以了吧?”
悠里正双手捧着杯子喝果汁,他用朦胧的眼睛看着绷紧神经的两人。在判断这两个人谁对谁错之前,自己该怎么办才是需要首先思考的事情。
“我说,你这反应是不是有点太置身事外了啊?”
阿修莱压低声音说道。拼命压抑着感情的声音,让人感觉有点毛骨悚然。
“因为本来就跟我没关系吧。”
西蒙挺直了身子毫不畏缩地回答。
“我刚才就说了,我对圣杯还有其他人的秘密完全没有兴趣。只要能平安把悠里带出这里,其他我都不管。”
说着,西蒙低头看看正在思考着什么的悠里,那伫立的姿态俨然是悠里的守护神一般。阿修莱看着他,露出了无奈的微笑,细长的眼睛里混杂着焦躁不安。
“算你了不起。”
西蒙搂住悠里,好像在说那是理所当然的一样。这个拥有与不净绝缘的洁白脸颊以及优雅举止的高贵男子,傲慢得让人讨厌。
“不过我似乎应该提醒你一下——”为了让对方能够认清事实真相,阿修莱笃定地说道,“现在的情况是,悠里已经被囚禁在这个城堡里了。”
这如同诅咒般的话,让悠里的身体僵硬了起来。阿修莱好像觉得机不可失一样说出了更加残酷的事实。
“现在再说什么不知道,跟我无关,都没用了。”
阿修莱这番毫不留余地的话,让西蒙感到非常无奈。虽然觉得对方多事,但也确实无法反驳他刚才说的一切。
已经脸色发青的悠里让西蒙有些担心。悠里这样明显地产生动摇,也是因为阿修莱的话说中了什么吧?白天听悠里讲述了昨晚发生的事,确实,有什么力量在将悠里拉向这个城堡。也就是说,今晚留宿在这里,也是在暗示有什么事已经开始发生了。
西蒙拍拍变得不安的悠里的肩膀,被吓了一跳的悠里抬起头来,与西蒙目光相对,漆黑的眼睛一下子有了光彩,表情也明快多了。
于是西蒙开始重新考虑阿修莱的话。
“明白了,情况确实就是如你所说的那样。”
西蒙承认了目前状况的不利,清澈的水色眼眸再次看向阿修莱。
“那么,阿修莱觉得这里到底隐藏了什么?”
看着因为担心悠里而转变立场的西蒙,阿修莱的视线冰冷无比。他再次确认,不管怎样,自己跟这个典雅的男人就是八字不合。
“很多啦,事实真相总是被掩藏起来的。”
阿修莱坏坏地一笑,打了个马虎眼。看对方情绪不对,西蒙只得死心地耸耸肩。
“换个说法就是臭掉的东西要盖上盖子。说不说随你的便,不过给你个忠告,维尔登说这是十字军留下的,但这个城堡在十字军之后的几百年间,并不是完全没有人来过。”
“这是当然的。”
阿修莱肯定了西蒙的话,接着说道:
“这些我当然不会疏忽。城堡的建造大概是在六世纪中叶到七世纪初。建成后,从中世纪到文艺复兴的期间,可以确定城堡的所有权经过了很多人的手,也有可能是此城堡被某一家族所占有。不过即便知道这些,残缺不全的史料中也仅仅能发现一些人名而已,在此之前这个城堡经历过怎样的历史,完全是个谜团。进入二十世纪后,这个城堡已经多次转手,每一次都时间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