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里沃多很自然的疑问,让卡米修在眼镜后面快乐地眯缝起了眼睛。
“那是不可能的,因为犯人的动机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不过,我们可以推测这大概是出于什么样的情况。西蒙之所以把我们找来,就是因为他有了某种想法。”
“啊啊,我记得是你说过吧?这幅画作制作于十九世纪末期,但是在近百年的时间内,都没有出现在公众的视线中。”
艾里沃多的记忆力果然很好。悠里听他说过后才想了起来。
“最初我所在意的,是记载在画布后面的显示画作来历的记号一栏。如同我之前所说过的那样,右上方日期最近的那个批号是索斯比拍卖行的。只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让我在意的缩写。”
已经从西蒙那里听过这些的卡米修,在西蒙的讲述时把画像翻了过来,让大家都能看到背面。
“就是这里。”
西蒙说着用修长的手指做了示意,那上面有有一个黑色的“ERR”印记。
“ERR,那是什么的缩写。”
“不是Error(错误)吗?”
悠里拼命思考后蹦出的话,让卡米修非常高兴。
“Error吗?这个有意思。”
他就好像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一样捧腹大笑,连他身边的西蒙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没错,如同悠里所说的那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人类最大的Error集团哦。”
西蒙说完这句话后,再度展开说明。
“这个缩写在最近的美术界已经变成了要多加注意的代名词。也就是说,这个就是臭名昭著的纳粹掠夺集团,罗森贝鲁克机关的缩写。”
“罗森贝鲁克的美术品掠夺机关吗?”
艾里沃多喃喃自语,他好像也对这个名字有印象。
“没错,这幅画像多半就是曾经被纳粹掠夺的作品。这幅画像之所以被涂上别的颜色,让它显得不引人注意,也许就是画像主人原先想要避开纳粹的视线吧?当然了,这只是我的推测。”
“原来如此,所以把画家的签名也遮盖掉了吗?”
“不过,最后还是被抢走了……”
听到悠里的嘀咕,西蒙很遗憾似的点点头。
“是啊。它在战后多半是落入了苏联人的手中,直到最近才从俄罗斯流传了出来吧?以前的KGB从东欧和美国抢走了大量的艺术品,作为土产带回列宁格勒的赫尔米达什美术馆。这也是相当有名的事情。”
听着西蒙的补充说明,悠里展开了思考。
(被夺走的,只有画作吗?)
没有那种事情。房子,财产,乃至于家人都有被夺走的可能性。
(家人——?)
这个时候,悠里在散落于地板上的东西中发现了奇妙的东西,不由得吃了一惊。那个橙色的小东西,仔细看去的话好像是婴儿的奶嘴。
(为什么这里会有这种东西?)
从地板上捡起那个仔细看着,悠里的脑海中浮现出某种假设。
(霍华德在事件的当晚,是不是把婴儿带到了这里来?)
要是那样,奶嘴会出现在这里也很正常了。假如婴儿和霍华德一起在这里的话,那么霍华德被什么东西所袭击的时候也应该在一起。可是,从楼梯上坠落下去的,似乎只有霍华德一个人。
(那么,婴儿去了哪里?)
(“我的孩子在哪里……”)
悠里心头一颤。
一个女性的声音和他脑海中的疑问声音重叠到了一起。那是梦中曾经听过的声音。
不管什么时候,寻找孩子的都是母亲。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就算是在梦里,那一点也是一样的。
然后,悠里将视线转到了那副肖像画上。
(那个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在画像中温柔微笑的母亲的视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的视线开始倾注在摇篮中的婴儿身上的呢?
在她的视线前端,应该是可爱的婴儿。母亲之所以会看着摇篮露出笑容,是因为自己的婴儿躺在那里。那么,在母亲瞪着这边的时候,婴儿又怎么样了呢?
(最初我看到这幅画的时候,那个母亲没有看着摇篮而是看着这边。是从什么时候,她的视线转回了摇篮呢?)
悠里思考着这几天的事情。
(难道说,是从霍华德受伤的那天晚上开始的吗?)
在那个母亲看着这边的时候,摇篮里没有婴儿。但是视线转移到摇篮上面的时候,就有了婴儿。
要说为什么的话,是因为她获得了婴儿。
悠里凝视着那个母亲沉稳的微笑,确信了这一点。
(我在寻找的婴儿,一定就在那幅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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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修莱,我有事情要向你请教。”
悠里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