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时之楔


  “原来如此。这个就是从那个空隙中冒出来的啊?”

  西蒙哗啦啦地翻动着从阿修莱手上接过的古书的书页,如此说道。

  西蒙坐在了灵庙旁边的宽敞石阶上,悠里的身体也紧贴着他看着书籍。只有阿修莱一个人靠在巨大的柱子上,带着游刃有余的表情守望着他们两人。

  因为是可以自由着装的周末午后,所以阿修莱穿着黑色的宽松裤子,以及刺绣着青银色花纹的无袖唐装。可以说和悠里悠里及西蒙存在着天壤之别。因为悠里只穿着牛仔T恤,然后在T恤上披了件棉质外套。而西蒙也只穿着简简单单的长摆衬衫和米色裤子。不过话虽如此,因为西蒙的衬衫也是专门设计定做的,所以那种高雅的感觉可以最大限度地衬托出穿着者的魅力。

  “这是这里过去的领主丹巴顿家最后的伯爵留下的日记。该说是收获呢,还是绝望的故事呢?总之包含了很多东西,很有趣的样子。”

  “你已经全部看过了吗?”

  悠里回头看向阿修莱。

  “当然。我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仔细地看完了。”

  西蒙皱起眉头。

  “这么说的话,你是什么时候弄到这个的呢?”

  “就在昨天。不过因为这个关系,我错过了你们的救助行动。那么,你们想从哪里问起?”

  悠里看着西蒙。西蒙从日记上抬起脸孔耸耸肩膀,好像理所当然一样地说道:

  “当然是你所知道的一切。请按照顺序正确地讲述。”

  然后他的目光再度返回到日记上。

  “真是的。一点都不可爱的小鬼!”

  阿修莱摆了个踹人的姿势,狠狠瞪着西蒙笔挺的背部。但是,他马上就想到了报复方法而眯缝起眼睛。

  “悠里。”

  紧贴着西蒙在看日记的悠里的脊背震动了一下。

  “什、什么事?”

  用手指把战战兢兢转过头来的悠里叫过来,不出所料,西蒙厌烦的视线也转了过来。

  “悠里,还是你比较懂得对上级生的礼貌呢。你应该不会失礼到一心两用地去听别人讲话吧?”

  还没等悠里回答,西蒙就啪嗒合上了日记。

  “不好意思,那么请让我们领教你们的高见吧。”

  阿修莱进一步眯缝起细长的眼睛,仿佛很愉快地笑了笑。

  “好吧。现在的蓝登伯爵家是在十八世纪之后才成为领主的,这一点你们也知道吧?”

  看到他用目光发出的询问,悠里点点头。阿修莱让悠里坐在和西蒙有一点距离的地方,自己则一屁股坐到了他的旁边。

  “而在此之前呢,在亨利八世解散修道院的时候,这里被划为了从中世纪延续下来的名门丹巴顿家的领地。”

  “解散修道院?”

  西蒙好像有些在意地抬起脸孔,然后不死心地再次把目光落在日记上。

  “原本是修道院吗?”

  “就是这个样子。”

  阿修莱也干脆地继续了下去。

  “这一点我是通过在城里的乡土资料馆进行调查而发现的。关键的是,丹巴顿家族在十七世纪中期突然就从历史中消失了。根据资料来看,据说最后一个丹巴顿伯爵是在自己的公馆中放火自杀的。”

  “放火自杀?”

  悠里发出了惊愕的声音。他的视线转向被熏黑的灵庙墙壁。因为产生了历史的影子伸出触手袭击过来的感觉,他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多心,他真的感觉到了寒气。

  “很壮烈吧?”

  阿修莱一面说,一面伸手抚摸着悠里的脖颈。

  “而且,那家伙的独生女儿的名字竟然是……”

  阿修莱在这里中断了声音,用下颚示意了一下灵庙。

  “就是那个哦。你们看到了吧?”

  在阿修莱低声诉说的瞬间,有什么东西唰地从悠里身边穿过去了。

  悠里脖子上的汗毛倒竖了起来。

  结果就仿佛预知到这一点一样,阿修莱轻轻按摩着他的脖子,仿佛在对他进行安慰一样。看到悠里吓了一跳的样子,阿修莱仿佛觉得很有趣似的眯缝起眼睛看着他。

  “你真的很敏感呢。”

  他嘿嘿嘿地笑了出来。

  在医务室的时候也好,刚才也好,自己好像都被当成了心灵现象的探测仪。悠里在脑海中朦胧地察觉到了这一点。

  “多谢你的关心。”

  悠里嘴上也不肯认输。但是因为西蒙投来了疑惑的目光,所以他摇摇头将话题转回丹巴顿家族上面。

  “她原来是领主的女儿啊。”

  悠里感慨万千地叹息。

  一旦呼唤就会带来灾祸的被诅咒的名字。几百年来都不得安息,背负着罪孽而持续彷徨的悲剧性的名字——古兰达。

  “不仅仅如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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