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走,虽然我脑袋里面知道有什么不对劲,但是就是无比地想要力量。觉得只要有了力量的话,就什么也不用再害怕。”
“力量啊。”
西蒙带着几分怜悯的意思,如此嘀咕着展开了双手。
“你就没有想过会是什么样的力量吗?我想画在地板上的应该是魔法阵,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是召唤魔法了吧?这难道不是标准的歪门邪道吗?你只是被那家伙利用了而已。”
“可是,为什么是我?”
西蒙有些烦躁般地咬住了嘴唇。
“你还问为什么?你自己也应该知道吧?”
西蒙看起来相当的不甘心。和平时那个说不出的成熟的他相比,现在的他看起来更符合真实的年龄。
“当然是因为你的灵感很强啊!”
悠里吃惊地抬头仰望西蒙。虽然他想过西蒙多半也隐约注意到了,但是从来没想到他会确信到可以发出如此断言的程度。
“你的表情好像在说为什么我会知道呢。”
西蒙浮现出自嘲的笑容,用手指敲了敲最前面一排的圣歌台。
“我会注意到也很正常吧?这两年来我们一直在一起,如果这样都注意不到才比较奇怪呢!比起这个来,我倒是觉得为什么那个男人会知道这一点比较成问题。”
听到西蒙的指责,悠里几乎没加考虑就做出了回答。
“我想那多半是因为他听到了我在灵庙和杰克进行的对话。”
“杰克?”
西蒙怀抱双手陷入了思考。
“嗯。没错。刚才阿修莱趁着混乱说了很多杰克的事情。不过仔细想想的话,没有参加百物语的阿修莱因该不会知道杰克的名字。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杰克在灵庙对我报上姓名的时候。除此以外,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的途径。还有一点我顺便说明一下,休和桑达斯的见面地点应该就是那个灵庙吧,钥匙的事情是真的。阿修莱说那把钥匙是休从他那里继承下去的。”
没有连钥匙承接的目的也说起来,悠里暂时闭上了嘴巴。
“如果说到杰克的话,从常识角度来考虑,就我所知的范围来说的话,我会认为你是在说帕斯卡的名字。可是从我们的对话过程来看,我实在无法认为你是在说他。这么一来的话,可以得出什么结论呢?”
虽然听到悠里“啊”地轻轻惊叫了一声,西蒙还是把话继续了下去。
“看起来你好像对我隐藏了很多的事情呢。”
“那个……”
悠里变得张皇失措,在西蒙身边毫无意义地转来转去。
“是这样吗?对不起。”
虽然自己没有和西蒙提起这些的事实让悠里吃了一惊,但冷静下来想想的话也许确实如此。因为这两天接连发生了太多事情,所以他似乎变得有些搞不清哪些曾经和西蒙说过,哪些只是自己的思考了。
悠里急切地从头开始讲述事情的始末。和原本的踌躇相比,他现在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恨不能把所有的一切都统统告诉西蒙。在百物语中发生的事情,杰克的忠告,医务室的异变和阿修莱的对应。还有,那个可怕的噩梦。
虽然谈到噩梦的时候他难免变得有些吞吞吐吐,不过除此之外,他在给西蒙讲述经过的时候都是尽可能地回想起每一个细节。
“杰克.莱恩啊。”
西蒙坐到了席位上,倾听着悠里漫长的说明。在听完之后,他优雅地将双腿交叉到一起,感慨万千地嘀咕了一句。
“在我被其他事情吸引了注意力的期间,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因为太过于在意桑达斯的事情,直觉和洞察力都变得迟钝了。他微微做出了反省。
“顺便说一句,我有一点想要和你说。”
蔚蓝通透的眼瞳,从下方紧紧凝视着悠里。
“你刚才曾经说,休的死亡是你的过失吧。可是,你的说法始终都只是假设而已。也就是说,这同样也适用在我的身上。假如那个时候,我能够无视格雷而呼叫了救护车呢?假如我能够多追究一下你的情况呢?假如、假如……一旦假设起来就没有尽头了。可是那些自始至终都只是‘假如’,是假设的情况,而且,你并没有考虑到关键的可能性。”
在西蒙的眼神中读取到仿佛责备一样的严厉,悠里表情神妙地反问道:
“什么样的可能性?”
西蒙呼了口气,一字一句地吐出了清楚的发音。
“假如,你昨天在半夜把我叫醒,向我讲述了一切的话……就是这种可能性。”
“咦?”
这个想也没有想过的可能性,让悠里瞠目结舌。
“那怎么会!毕竟不能因为做了噩梦,就一一把别人叫起来吧!”
“噩梦——”
西蒙郑重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台词。
“但是,你就正是因为这个而责备自己哦。你明白了吗?”
他的话贯穿了悠里。
“而且,如果你真的认为那个梦是在预告危险的话,就不会说,什么介意半夜把别人叫起来的蠢话。当然了,我也是人,所以如果在熟睡的时候被硬叫起来的话,也许会觉得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