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于表面,好歹他相当努力补救。
就所知情报判断,太一的表现可圈可点。能顺利把损伤状况压到最低限度无疑是太一的功劳。
如果当事人无法苟同,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人再怎么苦口婆心,都不如本人自己咀嚼事实并想通之后的心态。
过去的事情没办法抹除。
能不能成长全关乎于他自己。只是想至少引导他避开不得不自力从绝望深渊爬出来,或者走错一步就可能变成废人一个的状况。嘴上说不抱持纵容主义,脑子却反其道而行。
何时变得这么温和啦。蕾米亚暗自回顾自己的变化。
「走吧。吃早餐去。今天也闲不下来喔。」
「也是……虽然没啥食欲。」
「塞进去。」
「恶魔!」
饿著肚子就没办法打仗。接下来还得参与一场迥异于昨日的战争哩。
◇◆◇◆◇◆◇◆
时间回溯到前一晚。
杜托耶海姆以双手与双脚分别被锁在封印魔力之枷锁里的状态被带到吉马尔面前坐下。
自建国以来,无论忧患抑或和平时日均全力支持艾利斯廷魔法王国的公爵家终究迈向凋零之时。
「陛下愿意听信叛徒的说词吗?」
身陷此等境地,杜托耶海姆仍不改其充满自信的表情。
放眼整座王城,仅限一小撮地位崇高者始得进入的一处。
丝梅拉、贝拉、帕索斯以及多位重臣陪侍在后,吉马尔坐在屋内摆设的椅子上,紧盯著杜托耶海姆。
两者之间酝酿起沉重的静默。众人几乎禁不住屏息之时,吉马尔大呼一口气。
「你是在测试吾……不,是想考验艾利斯廷王国吧?」
至今不论提出怎样的问题仍一贯保持缄默的杜托耶海姆,有那么一瞬间在脸上显现动摇之情。
「你无时无刻关心著国家。若有必要不惜对前任国王,也对吾提出谏言。你的发言与行动无一不是为了艾利斯廷著想。」
吉马尔直直盯著杜托耶海姆。总算等到四肢行动受限、甫迈入老年的这名男子满足微笑之反应。
「此乃臣的夙愿,陛下。」
杜托耶海姆只用一句话简短回答。吉马尔搓揉眉心数次,满面遗憾之情。
「你的家族声誉将带著无法磨灭的伤口,直到后世。」
「臣从未妄想有谁理解、有谁赞同,没有过此等念头。臣为祖国而生,亦将为祖国而死。若这还不是夙愿以偿,什么才算?」
吉尔马只剩最后一句应当赏赐给他的话。
「……好。叛徒杜托耶海姆公爵,就算只有吾一人,必当铭记你如何贡献一生。这是吾的承诺。」
「承蒙圣恩。」
抱持此等觉悟而引发的内乱。若想盲目捍卫他的名誉,反而是贬低他的行为。流传后世之重要时刻的话语,不该有任何虚伪。
纵然如此,仍当正确记忆他的生涯经历。务必给予正确评价,不受个人情感左右。至少有吉马尔一个人这么做也好。
「之后就是吾的工作了。待冥府重逢时,再替你讲述精采故事。」
「臣当准备最好的葡萄酒,恭候大驾。」
吉马尔抬起手。
丝梅拉以俐落动作拔出腰侧佩剑,走到杜托耶海姆身边。
等她挥下这一剑,战争才真正画下句点。不消说,堆积如山的事务不会随之消失。今后必须优先处理的自然是战后的整顿与复兴。
国内另有专责处死的人员,丝梅拉从不曾接触行刑相关的工作。只因为对象是杜托耶海姆,她才自愿担任。
「陛下,可否容小的最后一句?」
「辞世的诗句吗?」
「不,不是的。臣想提的是关于阿兹托侯爵随侍管家的事情。」
就是伊尼米库。吉马尔对他并不陌生。于自身职务上表现优异,记得是几乎可与奥鲁多匹敌的难得人才。
根据召唤术师少年的回报,他更是这次重现血腥狂想曲的元凶,真面目则是堪与召唤术师少年正面交锋还能暂时打得不可开交的强力妖魔。
「诚如陛下悉知,该人乃是相当优秀的人物。然而近两个月,此人显现了异状。」
「……继续说。」
「难以具体形容如何变化。但仍免不了察觉到此人开始散发出与以往不同的氛围。」
「接著?」
「是。于是臣私下派人调查。发现他与某个组织有关连。」
基于对方的谨慎,无法掌握更进一步的情报。杜托耶海姆如是报告。
「陛下。务请多加留意雷加教的动向。」
当场气氛掀起波澜。
杜托耶海姆从不无根据贬抑他人的处事方式,不只是本国,连在他国都为人津津乐道。这样的他却指名提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