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当信服。
但是。
那仅适用于双方处于对等立场的情况。
倘使像现在这样处于战场上的紧绷状态之下,认为有必要强迫敌对者接受自己的看法或主张应该还算合情合理。太一暗自思索。
这场战役中,杜托耶海姆乃是引发战端的一方。不清楚他基于何等主张或正义这么做,可以确定的是他愿意为了贯彻自己的信念,运用暴力扭曲对手的主张或正义,就算得夺取他人性命亦在所不惜。
既然如此,假使太一用自己的力量捣毁他所谓的主张或正义也没必要感到罪恶。又何必非得归纳出个道理或逻辑论调呢。
「你就是杜托耶海姆公爵?我是来逮捕你的。」
帐篷深处的圆桌旁坐著三名男子。三人均穿著高级的衣装。
太一以「适当」的礼节对著当中最具架势与威严的男人打招呼。
面对敌军将领也只算是适当的礼节,若考虑对方公爵的身分可就十分不恰当了。
杜托耶海姆眼前这位敌方士兵理所当然似地只身闯进重要干部聚集的阵营核心,没把安排在帐外担任侍卫之骑士们的妨碍看在眼里,更毫发无伤地踏进帐内。稍早感受到的魔力想必也源自于他。得知闯入者拥有那般强大的魔力,正常是该关心有否造成可怕伤亡,不过眼下感受不到任何血腥味,表示他没有让骑士们受到严重伤害。外头那么一大票人,无人流血势必源自他有心的操作。
此番作为恐怕连被誉为艾利斯廷最强单兵的丝梅拉也办不到。
太一判断为杜托耶海姆的男人显示出的存在感代言了他高了好几等的身分地位。比喻起来就类似从吉马尔身上感受到的氛围,也就是王者的风范。
假使以正常状态对峙恐怕会被其风范或霸气压制住,瞬时有此理解的太一对自己施加强化,利用压迫感对抗。
「想怎么抵抗随便你。反正不惜打伤还是打昏都一定要把你带走。要抵抗就别怪我闹大。」
太一不疾不徐地扔开手里的骑士长剑。
在空中旋转的剑描绘出银色的弧线,接著重重且深深地刺入圆桌中央。
这个举动并不是为了伤到任何人,纯粹示威作用。
一如太一所预期,另外两个男人大受惊吓。
「……哼。控制风力不让剑伤到人吗?有那么可怕的力量,还以为你喜欢玩得大一点。原来你也有细心的一面。」
会如此评价太一,八成是看过上一次能够撕裂大地之魔法的关系。
规模如此庞大的魔法势必需要付出相对的成本。常理而言是如此。
常时操控大规模的魔力,因此自然认为太一习性如此。杜托耶海姆这样的念头也不难理解。
假设以百分之一单位调整力道强弱。
能量为一百的人,可调整的最小单位就是一。而最大能量高达一万的人,以最小单位使力就有一百。
杜托耶海姆八成就是这个意思。也有道理啦,太一接著笑答。
「毕竟我的师父是『落叶魔术师』嘛。标准值超高的,很辛苦啊。不管学什么技术都被迫学到彻底呢。」
看来蕾米亚的名号确实够吓人。太一从现场气氛感受到自己发言的说服力有所提升。
不可讳言,刚才那话其实也有绕圈子表示「能熬过那么痛苦的训练,我也很强吧?」的自卖自夸意味。在蕾米亚手下经历的修行确实不轻松。
再者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理由。太一继续说。
「我只是藉此让你们理解我有在支付魔力。真正消耗魔力并使出风魔法的其实是风之精灵,艾莉安尔。落叶魔术师也说过,想跟精灵比魔法控制能力就是不自量力到了极点。」
根本没得谈。精灵可是比人类更高次元的生物。
凡有生命者,毫无例外低于精灵的次元。就连太一曾经击退的双头魔龙也是一样。
「呵呵呵。是吗?说得也是。对象是精灵的话就没得比了。」
「我也是这样想啊。不过如果你只想讲废话,那我就算要用拖的也要把你带走啰。」
语毕,太一往前踏出一步。
听来颇为粗暴的宣言,但就现况而言,理亏的是杜托耶海姆公爵这方。
眼下双方处于战时。若不愿就范就该抵抗,甚至毫不留情歼灭深入自方阵营的敌兵才合道理。
既然一样都没做到,自然无从抱怨。
太一没准备武器,态度凛然地缓缓逼进杜托耶海姆落坐的圆桌边。另外两个男人早在太一移动到半途时便吓得摔落椅子,并维持瘫坐在地的姿势往后退。太一仅仅瞥了他们一眼,随后继续盯著杜托耶海姆。
假使那两人也是高阶贵族,能一并捉拿自然最好。不过优先压制住杜托耶海姆才是上策。
事物总有优先顺序。擅自调动顺序或者好大喜功很容易导致任务失败。太一努力压抑不禁分心的冲动。
「哼,如果我说其实很想跟你谈谈,你会愿意作陪吗?」
威严果然不同凡响。即便太一逼到跟前,仍感受不到他一丝慌张或动摇的情绪。声调亦未显露出焦虑。
时间有限。杜托耶海姆此话究竟有何意图?太一还是选择一问。
「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