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帝亚历四一三八年十月二十二日。
举凡史书、绘本乃至童谣均有提及的重要日子。父母转述给儿子,
儿子再转述给孙子,
历经数载不断传颂。
传说在那一天,
一位改变世界的大魔法师出现在历史上──
居高临下俯视万人规模的军队,景象著实壮观。
镶嵌在剑身或魔杖前端的宝石折射晨光,酝酿出难以言喻的奇幻光景。
战事最终还是得拉开序幕,这个国家的未来取决于此役。
阿兹托侯爵将手轻放在剑柄上,闭眼整顿昂扬的心绪。
自我精神状况的掌控能力之强,符合他做为高位贵族需肩负国家未来的自我期许。纵然年纪尚轻,不,或许正因为年轻,此等自制力更显得重要。
轻轻拔剑,随后收入鞘内制造出啪锵声响。阿兹托刻意藉此声响切换注意力。
「伊尼米库,报告现况。」
「目前已有八成准备完毕。」
「这样啊。国王军那边呢?」
「估计进度相去不远,规模亦符合早先情报所述。」
亲信所言内容不出阿兹托的预想。
铿锵的金属摩擦声以及紧锣密鼓准备的嘈杂声从外围八方传进阿兹托耳里。
同属亲王派的其他家族势力想必都还在急忙进行其他备战事项,或战前的最终检查。反观阿兹托的阵营却相当安静。多亏心腹随从伊尼米库的能力优秀,另外还有好几位受雇于阿兹托、同样善于应付战事的人才,作战准备进行得相当顺畅。
「……真令人亢奋。」
「请老爷务必谨慎行事。」
「我晓得。」
阿兹托手里似能呼风唤雨的权势不仅是克绍箕裘,更源于他在众侯爵之中剑术首屈一指的一面。
「万一战况陷入胶著,我还是会上阵。」
听闻阿兹托的宣言,伊尼米库深深叹息。
「……那就没辄了。届时便由我陪同。」
「何必?你又不是我的监护人。」
「世上有哪个随侍甘愿送主公单独赴死。」
这男人总是这么多话。衷心这么想的阿兹托,也将不悦的表情完全显露在脸上。如此交流展现了仅限于当事人之间的信赖默契。
从未曾有过希冀他人理解的念头。
「可别误会喔。不需要我上场的发展才符合我的预期。」
「我明白。纯为保险起见而言。」
「保险起见。哼,真好用的一句话。」
「承蒙美言。」
挂著笑容的阿兹托直视前方。
「伊尼米库,更重要的是……」
「老爷请说。」
「你说过你有办法对付那位少年。」
「是的,我确实说了。相当明白老爷感到难以置信的心情,只是同样的问题您已经问第五遍了。」
「不能怪我,要怪你讲话没信用。」
阿兹托的责难逼得伊尼米库恭敬地低头行礼。
「这我明白。我必须强调此法肯定有效,只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百分之百胜利。这点还请您务必要有认知。」
「可以。有效就够了。你觉得可行,我自然放心交办。但不准失败。」
「遵命,老爷。」
「……很好。期待你的表现。」
「是。」
伊尼米库低头行礼,静待阿兹托的背影远去,没人能察觉到他的嘴角偷偷挂上一抹微笑。了
◇◆◇◆◇◆◇◆
「……公主殿下,您当真要去?」
不顾缇梅尔诚恳请求主君三思的表态,夏洛特坚定点头。
「当然。倘使就此把大家逼上绝路,将是我皇族之耻辱。」
「但是……」
缇梅尔没能说完后面的话。因为夏洛特娇嫩的雪白食指贴上她的唇瓣。
「没事的。我会选在不会受到攻击的地方。乱插手只会扯他们后腿,这点我很清楚。」
夏洛特果断驳回缇梅尔希望主君谨慎行事的心思。
记不清有多久没见到主君如此顽固的态度。
只见她舍弃惯常的礼服打扮,换上重量轻且魔法防御力高的长袍,外面再披上一件斗篷。
左耳挂著具魔力增强效果,用彩虹火鹤羽毛织成的耳罩。
夏洛特的战斗服装采适合上战场的轻装风格,同时不失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