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大军的魔物蓄势待发,公会应该早听到风声。
凛让自己的心冷静下来,缓缓合上眼。
内心深处的意念十分清晰。
太不甘心了。
再怎么思考均不外乎空谈。
务必实质报复。
凛是个不认输的女孩。心底蕴含热忱。像现在这样居于劣势时,尤其如此。
禁不住忆起。那个站在网球场上,往昔的自己。
滑过脸颊的汗水。嘴里吐出的炽热气息。手里网球表面的不织布因过度使用而浮现毛球。球拍握柄被汗水微微浸湿。春天的阳光照耀着凛。
霎时间,仿佛见到对手出现在网子另一侧的幻觉。
落后一盘。再让对手赢一盘,这场球赛就结束了。分数落后。
于此情况下,该如何扳回劣势,逆转获胜?
面对强悍对手,策略成功,从第一盘就持续领先,维持优势到终局;这样的比赛其实并不多见。
反倒是有一方几乎被逼到绝境,背水态势与对方混战,最终成功追赶回来的例子为多。
凛也不是个默默吞忍别人持续把自己踩在脚下的货色。
战局没那么快结束。
那个男人宣言有大群魔物准备发动袭击。
总有一天。发誓总有一天要他还清这个债。
绝对要他清偿。
势必让他哭着求饶。等着瞧,纵然是压倒性的不利情势,我也会突破翻转给你见识的。
「……凛。」
正当凛坚定如此决心之时。
缪菈的呼唤声传进耳里。
「缪菈!你还好吧!?」
凛回过神,关心缪菈的状况。
缪菈的表情颇为和缓,解除了凛的忧心。凛自然地松了口气。
「没事……。让你担心了。」
「不会。没关系的……」
感慨着缪菈平安回神,凛不禁低下头。只有缪菈看得见她的表情。随后发现凛的肩膀颤抖,便无言闭上双眼。静待凛主动开口。
「缪菈。」
不知几分钟后,还是几十分钟后。凛语调平静地开口。
缪菈睁开眼,凝视伙伴的脸庞。
眼周有些浮肿。缪菈注意到了,但是不打算提及,转向别的话题。
「要去公会对吧?」
「嗯。……你都听见了?」
「一些些。有点模糊就是。」
「这样啊。」
缪菈撑起上身,大略确认全身的状态之后才站起来。双脚站得很稳,没有摇晃。
似乎没问题了呢;凛听见缪菈如是自言自语。
「那就尽早上路吧。好像还挺紧急的呢。」
「嗯。好。」
凛也跟着起身。突然忆起似地环顾四周,接着解除男子们下肢的冻结状态。经历极度低温而失去感觉,加上突然没了支撑力道,男子们陆续发出巨响横倒在地。或许因双脚严重冻伤,无心顾及其他。一票人看都没看向凛与缪菈。理所当然地,凛也毫不抱持同情。
两名少女并肩奔跑。
距离决战的时刻已所剩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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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还真是伤脑筋呢。没想到有那么厉害啊。」
罗德拉凝视着地面,如是嗫嚅。
卡西姆认为那是针对方才与凛一番邂逅的感想。
凛施放的魔术确实惊人。与前次对峙时相比,力量的成长之巨不禁让人怀疑自己的判断。相距不过几天。究竟是什么让她有此重大改变?卡西姆无从得知。
「你认为如何?」
「您是指……?」
不明白问题的用意,卡西姆忍不住反问。
「就是我跟她们见面的事啊。」
「……是步险棋。真心话是,不太像阁下的风格。」
「这样啊。也是呢。这东西其实也没那么万能。」
罗德拉从怀里取出天平。
可以反弹任何攻击。这话没有说错。不过仍有未明说的部份。
「就臣的记忆,那东西反弹过一次之后就无法再使用了。」
「正是如此。这个只能用一次。所以你说『险棋』确实有理。」
罗德拉抚摸一下天平,将它收回怀中。表情并无特殊变化。看来仿佛对自己轻率的赌注并无感想。
倘使凛不受牵制,连续发出攻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