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的特技。
我在高中毕业之后,离家来到东京进入上智大学就读。
德岛的高中生如果要进外县市大学就读的话,通常都会选择位在关西或是四国的大学。只不过也许因为我是个乡巴佬的关系,所以有「至少也要在东京生活过一次!」这种奇妙的坚持,所以才会选择把关东的大学放在第一志愿。不过我想有一部分也是因为哥哥进入大阪的大学就读,所以才会让我产生「那我就去东京!」这种对抗意识吧。
当时我选择的科系是理工学部的物理学科。理由当然是因为我从高中开始就对于数学和物理比较拿手,更重要的是对于文系科目,真的是完全没有办法……特别像是世界史或是古文这些科目,和理科比起来必须要记忆的东西实在是多太多了,完全没办法靠「很得要领」来解决。反过来说,理科大部分都只要记下特定公式,就可以应用这些公式来解开考题。因为文科实际上是在考验学生的记忆力,对于我这种念书时间比别人少的学生来说,实在是完全没办法和人竞争。但话虽如此,没想到我居然会在毕业后成为「百分之百文科」的小说编辑……
先不管这些,总之上了大学就开始我梦寐以求的东京生活。当时我真的是完全被冲昏头了,把所有时间统统都花费在玩乐上面。
我个人认为东京最厉害的地方,就是「不管是多么冷癖的文化,一定都找得到相关社群存在」。比如说当自己喜欢上一个非常冷门的音乐,自以为「一定只有我才会看中这个乐团啦!」时,就会发现已经有前人开辟出相当核心的集会或是活动,在会场上还会有人制作同好志(由爱好者们自主制作的杂志)分发。甚至在当时刚开始普及化的网路上,为了讨论和集会有关的事项而成立了同好网站。
我在东京接触到就我自己从小生长的德岛来说,根本就完全无法想像的众多不同文化,以及参与人士的多样性,而这令我非常兴奋。因为「居然有这么多我不知道的有趣作品!」而显得狂喜不己。
而且在大学里面,还有许多在德岛会显得非常稀有,感性和我哥哥一样十分丰富的朋友。这些品味绝佳的朋友们,推荐给我一个美国的冷门乐团。结果我一听就真的完全迷上了。
「太帅了吧……!」
那对我来说是从来没有听过的崭新音乐,可以说是彻底推翻我原有价值观。
等我回过神来,我已经为了这个自己完全沉迷的乐圑,在网路上成立了同好网站。网站最主要的内容,则是将该乐团官方网站上的专访翻译成日文版。
因为靠著我念来考试用的英文还算是勉强行得通,所以当时我就在自己一个人生活的房间里,一手拿著俚语辞典,一手敲打键盘制作网页。到最后我成立的网站,还在一部分领域当中闯出一些名声,有名到可以被登录在(当时)最大型搜寻引擎,也就是「Yahoo!」的官方连结上面。因为在这个分类底下就只有登录我一个人的网站,所以也可以说就关于这个乐团的领域来说,我的网站就是日本第一。不管是有多冷僻,日本第一这种形容词还是令人非常舒爽。
那时我还用英文写了封信,寄去该乐团隶属的唱片公司,请他们来看看我成立的网站,而让他们送了很多周边商品,寄到我当时住的房间。在大学三年级时,自己企划了完全只播放这个乐团歌曲的活动,一间一间拜访东京都内的唱片行,拜托他们发放我自己制作的传单。
我现在和别人提到当年做的这些事,常会有人反问:「你为什么会想到要这样做?」我想我应该是希望可以亲手传播出去,能够让其他人接触到这个冷门乐团的「契机」吧。有幸能够得到「契机」的人,再将这个「契机」传递给下一个人。也许我的目标,就是希望能够做到这种可以称为「文化性报恩」的行为也说不定。
也因为我把时间都花在这种事情上面,所以大学的成绩总是勉勉强强低空飞过。
为了遵守我和双亲约好的绝对不可以留级的这个血盟,所以就只有在大考之前会拚命念书。
■知道自己无知是身为编辑的第一项工作
大家可以发现我的人生回顾写到现在,完全没有出现任何有关小说的话题。
但这也是有理由的。
因为其实我在当上一个编辑之前,几乎没有阅读小说的习惯。少数有看过的小说,大概只有物理学家卡尔‧萨根所著的科学小说《神秘宇宙(Cosmos)》(朝日新闻出版社出版)、《接触(Contact)》(新潮社出版)等书。以一个编辑来说,这应该算是相当致命的缺陷才对,但是这个「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在看小说(包含轻小说和娱乐小说)」的「缺陷」,反而在我之后的编辑职涯当中,成为相当有帮助的优势。
我就这样放心沉浸在东京多变的文化当中,有惊无险地在没有留级的情况下平安度过大学生活(虽然成绩实在是不怎么样)。
但是到了大学三年级的秋天,也就是大家都差不多要准备找工作的季节时。
我在这个时候,已经把自己希望的职场,锁定在各个媒体业界公司了。
因为我对于可以说是遍地都能找到各种不同有趣事物的东京觉得非常感动,所以说到找工作,就想要自己站上制作并传播这些「有趣事物」的立场。
当时我非常努力的对各个电视台、唱片公司还有大型出版社,统统都投了履历争取面试。但最后结果,就是全部都没有录取。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我会失败的理由也很简单,因为我和其他竞争对手比起来,可以说是完全没有什么能让自己自傲的能力,但当时我连这样分析自己都办不到,当无业游民这个可能性似乎开始会化为现实时,我终于开始感到焦急不堪。
时间终于到了我最后一次有可能进入媒体工作的时机,也就是大学四年级夏季。
我终于勉强拚到一间公司的内定录取。这间公司就是当时的MEDIA WORKS。如果这次再没录取的话,恐怕就真的不行了。因为MEDIA WORKS当时就媒体业界来说,是在非常晚的时期才举行新毕业生面试,所以真的是再差一步就要变无业游民,在最后一刻才勉强滑垒成功。
&em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