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了。
在谢莉儿打道回府,舞花跟妃继回房间后,又隔了好一会儿的时间,悠里把莲也找来自己的房间。由于妃继今天失去意识,舞花担心她一个人住不安全,于是跟她一起住进床铺较大的莲也父母房间里。
扩充认知上的时刻虽然已进入深夜,却还是令人辗转难眠。
今天发生太多不平常的事。
学校里的BLADE-LINK,黑羽的袭击与真面目。
以及——
「我当时明明没打算那样说的……」
悠里指的大概是,未经莲也同意就擅自拿他当赌注的事。
把人拿来当赌注的确是大有问题,而且先不提莲也的意愿,这种话也实在不像是悠里的作风。
「既然由结果来看,我们换到了不算差的条件,你也没必要这么自责吧。」
谢莉儿听了悠里下的BLADE-LINK战帖,二话不说便答应了她。
要是我方输了,莲也将会成为谢莉儿的『剑』——也就是加入谢莉儿的计画。
而只要我方获胜,谢莉儿的公会拥有的《世界变革计画》正式赛参赛资格,将会转让给我方。双方拿出赌注互相争夺,也就是所谓『争夺战(Gamble Match)』的比赛方式。
只要能够胜利,便可获得正式赛参赛资格,这可说是现状下唯一能积极接近《世界变革计画》的机会,更能让正式赛上的一组劲旅提前出局。
若是在平常,这样的『争夺战』照理说是不可能成立的——毕竟双方的赌注价值落差太过悬殊。
其实莲也也没料到,谢莉儿竟然会接下悠里的战帖。他并不在乎自己被当成赌注,也从来没想过会输,认为悠里可说是下了一步好棋,然而……
「你在担心什么吗?」
悠里低头不语,只呆望著垂到地板的银发。
……宽松的睡袍再配上前倾的姿势,胸前谷壑自然也随之浮现。
看来现在的她,已经无心留意那方面的事了。
纤细的锁骨,白里透红的肌肤,看起来不算大却似乎很柔软的胸部。
差点忍不住看得出神的莲也,清了清喉咙并转开视线。
逐渐沉降的寂静,密度益发沉重。
「学长觉得我跟她……我跟谢莉儿•道尔克很像吗?」
她嘟哝里带有试探的声色。
莲也于是蹙起眉对她说道:
「这种事问我有意义吗?既然你自己都觉得像了,其他人不可能给你更正确的答案。」
听莲也撇下这么一句,悠里轻轻地笑了。
「……学长总是这么冷淡呢,虽然这样才像是学长。」
明明怪莲也冷淡,她却露出由衷安心的和煦笑容。
有了莲也一番话,她顿时觉得心中海阔天空,嘀嘀咕咕地抬起头接著说道:
「一开始我无法理解她那种视野狭隘又一厢情愿的正义,觉得她只拘泥于正确的价值上,盲目地正当化自己的行为——」
「这些话听起来似曾相识。」
莲也冷静的吐嘈,让悠里悲哀地笑了笑。
「……是的。她当时问我言论哪里有问题时,我自己也发现了,其实我跟谢莉儿•道尔克是同类。我的目的是阻止《世界变革计画》……哪怕全世界的人都说得出《世界变革计画》的概要并赞成,我也不会改变想法。」
悠里视计画伴随的牺牲为绝对之恶,尽一切力量试图阻止——
「其实我也不单指你一个人就是了。」
「……咦?」
「好比说,散叶的行动只追求能够满足自己的世界,妃继的行动只为舞花著想,里头没有好坏、善恶这类客观看法介入的余地。而不只是她们,每个人也或多或少带有这样的思考。」
凡事总有善恶两面,而那会随看法与立场改变,没有什么事物是绝对的善或恶,更不会有人费事地衡量自己每个行动所带来的利与弊。
每个人都会在某个当下放弃复杂的衡量,以个人判断来下决定。
由此来看,所谓的行动方针,只不过是程度上的差异罢了。
「所以关于这点,可以说我是跟她很像,世上每个人也都跟她很类似。相不相似这个问题,其实没有任何意义。」
听到莲也斩钉截铁地如此断言,悠里只能不停眨眼,揪著睡袍,垮下了脸。
「学长竟然会安慰我……这一点都不像是学长。」
「你喔……我在你心目中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
「简直不是人。」
「喂。」
「我指的是超越人类的意思喔?」
「……」
这样的形容有比较好吗——莲也虽感纳闷,但悠里压低音量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我很高兴学长你帮我说话,但是高兴归高兴……除了学长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