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不过啊,你之前好像也说过这种话呢……又是欠缺题材吗?”
雄一想起不久前曾和加奈子在咖啡厅聊过的事情。
“简单来说是这样没错啦──”
说到这里,加奈子整个人都僵住了,就这样傻愣愣地张大了嘴。
雄一感受到他人的气息,便回过头去。见意外的人物登场,雄一吓了一跳。
身材高挑的眼镜美女,式谷真希那正站在社团教室的入口处。
“你这家伙!”
雄一压根儿没想过她还会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
式谷真希那百分之百是敌人没错,这是无庸置疑的事实。雄一立即起身进入战斗状态。
不久之前,真希那曾引发以学校为舞台的大规模事件。她利用加奈子把学校化为异世界,并将学生囚禁起来,试图逼迫他们互相厮杀。
“不要那么杀气腾腾的好吗?你对待老师还是一样不客气呢。”
真希那耸了耸肩。她的态度彷佛诉说着雄一是个任性的小孩一般。
“我才不承认你是老师呢!”
“别这么说嘛。毕竟我是野田山老师的代理人,想当然也会兼任这个社团的顾问啊。”
说得头头是道的真希那头上并没有浮现文字。由於真希那是外部者这种世界外环的存在,读魂眼对她并不管用。
“可是你在那之后就没来学校啦!”
经过那起事件后,真希那便从学校里消声匿迹了,雄一还以为她就这样离开了。
“被你打败让我深受打击,所以我才暂时请假休息。你没听说吗?”
“我是知道你休假啦,可是那不是因为你们外部者被排除掉的关系吗!?谁知道你会回来啊!”
在复数世界观交错的状态下引发影响多数人的事件时,最后种种冲突与矛盾将在最强势的世界中加以协调消弭。
真希那一定是受姐姐睦子擅自命名为世界修正力的现象影响才请假,雄一原本这么深信不疑。
“你要怎么想是你家的事,不过这样下去就没得谈了。”
相较於怒不可遏的雄一,真希那却显得相当冷静。
雄一原本差点失去理智,不过感觉到加奈子的害怕後,他便恢复了镇静。幸好雄一先前打倒过真希那,就算再打一次也好歹会有办法吧。
“你还真有那个脸出现呢……”
遭遇那些事情之後,雄一根本没想过会再跟罪魁祸首碰面。
“本来我是想更早过来的,不过我直到现在才整理好心情。”
“所以你来干嘛?”
真希那是敌人,这点再清楚也不过了,可是雄一却感受不到杀气,至少现阶段真希那似乎无意与他为敌。
“你愿意听我解释吗?”
“……你就说说看吧。”
经过短暂的思考後,雄一说道。
其实雄一没必要理会这种家伙,也大可以拒绝她的请求,不过真希那特地过来是想说些什么呢?对此雄一多少有点感兴趣。
“我不认为自己愧对织原加奈子同学,而且回顾起过去的行为,我也丝毫不感到内疚。当然,我并非无法分辨是非善恶。客观来看,我明白那些行动都被归类于不好的范畴内。假使进行精神鉴定的话,我也会被视为有充分的行为能力吧,所以我完全没有反省的意思。不过这样下去也是不行的,毕竟如此一来就无法得到你的谅解。说道我为何要博得你的谅解,是因为我一直畏惧着你的关系。虽然人类面对恐惧时会展现各式各样的反应,但大致上来说只有克服或屈服两种结果而已。我首先考虑的是克服这股恐惧。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没有人一开始就会像恐惧屈服。可是我办不到。坂本雄一,我完全无法想象自己能够挺身将你打败。光是回忆起那时候的事情,我就忍不住瑟缩着身体发抖,整个人都动弹不得。这种情况反复上演好几次后,我才终于明白自己无法克服这种恐惧。既然如此,我只能选择屈服了。通常这应该会是令人感动屈辱的决定才对,毕竟自己将至于他人的支配之下,垂首称臣唯命是从。不过那又怎么样?选择服从的瞬间,我的内心不是充满了喜悦吗?这也意味着我内心的恐惧有多深。正因为如此,决定服从这种强大的存在后,我才会以沉浸在安宁之中,无比强烈的幸福感满足了我。没错,我想被人支配。尽管之前活过漫长的岁月,我却完全没有理解自己的本质!不过只要弄清楚这点,事情就简单了,我只要受到支配就行了。话虽如此,只有我这个服从者一厢情愿地认为自己受到支配也没意义,至少得获得支配者的认可吧。所以坂本雄一!你支配着我的这层关系性是有必要的。正因为如此,为了博得你的谅解,我必须反省才行。我非得为过去的行为盗取,忏悔、悔改不可。不过这样好吗?明明压根儿不认为自己做错,却仅是徒具形势地道歉,这么做有意义吗?这种行为真的非常不诚恳不是吗?”
“少罗嗦!”
比起愤怒,雄一更是对真希那感到厌烦。
“当然,尽管只是表面上的,我也明白自己必须摆出道歉的姿态。不过客观来看,我对织原加奈子做过的事情不可能只是口头道歉就算了。就算跪下来磕头恐怕也没有太大的意义吧。既然如此,干脆割头谢罪如何?还是废掉一条手臂呢?不然我把命给你也——”
“别闹了!不要随便把人命给人家啦!”
于是真希那突然沉默不语。
雄一脑袋一片混乱。真希那所言恐怕不假。虽然雄一直觉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