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不过,包括我在内的梦魔贵族都是巴利欧·维克达斯——不对,呃,就是跟栖息在地狱的大恶魔们拥有同等力量,所以不能随便召唤。话说回来……」
「话说回来……?」
「根据现有的纪录,我应该是第一个来到安捷的贵族阶级梦魔。」
她似乎讲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
直纯视线往下沉思了几秒后,便用手指着太阳穴缓缓低喃。
「呃……也就是说……你是……前所未有的特例啰……?」
「就是这样。我想我的故乡尼提拉现在铁定一片混乱,因为没有登记要通过大门的我却突然消失了。」
「又出现我听不懂的字眼了。算了,先不管这个了。呃……等一下,那个……」
企图召唤恶魔的事例,古今中外可说是多到不计其数。
从古老的魔术师初次成功并得知异世界语言到现在,以北欧诸国为中心,不分先进或发展中的各国家,莫不努力研究魔术。而没有赶上流行的,只有在魔术全盛时期进行锁国的日本。
不久产业革命发生,科学技术飞跃地进步,相对的魔术跟生活就不再像以前那样紧紧相依了。集中精神喃念好几分钟才能做好用一根火柴就能完成的事,这在大多数现代人眼中无疑是毫无价值的事——当文明机械化,战车在战场上登场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到来,魔术就完全从表面的舞台退场了。
除了被视为最危险也最凶恶的召唤魔术以外。
「英国的亚伯特·艾尔格兰也失败了……法国的贾梅尔·贝里纳尔也是。对了,就连德意志第三帝国的那个人也没有成功完成『那件事』……!」
「就这样,然后……咦?」
一旁的萝瑟莉正用手指抠着盖子紧闭的宝特瓶。如果真如她说的,她跟支配地狱的极限存在拥有同样的力量……
直纯突然站了起来,仰望着天花板大叫。
「那我……我根本就是天才啊!?」
「我也这么认为。」
「居然回答得那么干脆!?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没什么了不起!应该把我说得像是被选中的战士一样厉害的角色啊!?」
「那是你的想法有问题吧?至少我可以确定你不是寻常人,直春先生。」
就在这时候,我突然觉得她说话的方式似乎不太一样。
将宝特瓶放在桌上后,她抬头看向我。
「仪式进行时,这个房间不是到处铺满羊皮纸吗?那在现今的安捷应该不是轻易就能取得的东西,为什么你会特地用那种东西?」
「咦……那是因为……仪式要成功,有一半的因素取决于施法者的集中力,所以在充满生活气味的环境中进行,成功率原本就会比较低……」
「没错,我想给你满分,也就是说魔术是紧紧依存在生物的精神上,所谓的魔术才能也是一种精神,就是像生病一样的东西。」
「……啊?」
「如果不能由衷相信自己能将存在于另一个世界的生物召唤过来,就算有充分的暗黑物质,也无法获得相关的情报。这就是精神运动力。众多的人类戴着面具,毫无意义地喝羊的血,用牛的头骨装饰,然后一群人同时唱歌跳舞,全都是为了得到决定性的迷信。也就是说,全都是为了自我暗示。」
今天已经不知道像这样被她惊吓几次了。
虽然她说得很模糊,我还是大略了解她的意思,脑中不难想象以具大的六芒星魔法阵为中心,一群怪物石像的狂热信徒们像跳水舞(Mayim Mayim)一样手牵着手,赞美着恶魔边狂乱跳舞的模样。萝瑟莉用生病来形容,可说是一针见血。
不过就算是那么大的召唤场面,也多以失败收场。
所以自己能够成功不就表示……
「在这狭小的房间里,单凭我一个人,就是我本人、没有借助任何人的力量,就完成了足以打开大门的迷信。所以我真的是——」
「你啊,真的没救了!」
瞬间,萝瑟莉将自己的心狠狠敲碎。
「唔……呃,唔啊啊啊啊啊啊!!」
沮丧地双膝跪在榻榻米上,上半身不断胡乱抖动,看起来就像被撒旦附身一样,泪水也不受控制地涌现。
「你、你为什么说那种话!哇啊啊啊啊!」
「直春先生,请帮我打开宝特瓶!」
「我叫直纯不叫直春,你这个混蛋!?你、你果然是恶魔,对吧!?你这个没血没泪的冷血动物!最差劲了!我已经没心情跟你亲热了!我要你立刻给我滚出这里!!」
这时,仿佛看到萝瑟莉背后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锵!」字。
那是压倒性的表情变化。整个空间里的温度顿时下降好几度,原本给人温暖感受的她,就像被宣告死刑一样表情扭曲——这样说一点也不为过。
成功了!直纯本能地察觉到这点。
原来是这样。不管对方是谁,这里都是地球、是日本、是直纯的房间,不是辛提亚也不是尼提拉,不是她居住的地方。所以对方处于劣势,自己居于优势,这是理所当然的真理。
直纯挺直背脊摆起架子,然后拍了矮桌一下。
「喂喂喂,你是怎样啊!?以为讲话讲得那么嚣张我会原谅你吗?好了,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