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说了吗?跟我亲热你会死的。」
「别开玩笑了,我啊,可不是这样就会——」
「总之,请你先冷静下来,直春先生。」
呃,喉咙深处忍不住发出低吟。
不管是很难攻陷还是什么,总之对方就是个我行我素的人,明明已经将意思清楚转达给她了,她却不当一回事。看来是白费力气了。
萝瑟莉的微笑掺杂些许苦涩。
「真的很对不起。老实说,我也不太习惯这种事。」
「谁管你啊!喂,你是瞧不起我吗!?古今中外我还没听说过有人因为跟梦魔亲热死掉的!」
「关于这个方面,我当然会努力让你理解,可是如果你再像昨晚那样亢奋,恐怕又会让悲剧重演了。」
「你又想赏我手刀!?拜、拜托你别这样,好吧,我冷静听你解释,就好好地、冷静地解释清楚!」
「好的……不过,在那之前……」
她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视线从直纯身上移往房间中央。
循着她的视线看去——不禁轻抽了一口气,并且抿紧嘴唇。
那是昨晚残留下来、肌理粗糙的羊皮,跟被分成九等分的手绘正方形、异世界的文字,都沾满了红黑色的脏污。
而且正方形的每一个区块都躺着小动物的尸体。
数只土拨鼠、兔子,以及一只大只的猫,每只动物都朝向同一方向流着血。那些是仪式必备的祭品,每一只都是亲手抓来的。
静静地凝视活祭品片刻后,萝瑟莉轻轻低语。
「我们……必须面对自己犯下的罪孽。」
瞬间,觉得内心被某种东西拉扯,她透着微妙感觉的话里带着些许的不协调感。
不过比起暧昧不明的事物,人们总是会优先选择清晰易懂,于是直纯便轻轻点了点头。光是罪孽这个词,直纯就明白她在讲什么了,抓了抓后脑勺后,他悄悄叹了一口气。
明明一起床就看到那些四散在地上的尸体与血液,但是在被召唤者提起前,却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真是太差劲了!
「嗯……知道了,我就姑且先整理这里,不过我真的只能大致收一下而已,另外我叫直纯不是直春。」
「我也来帮忙。」
「 嗯……咦?」
反射性的接受后,下一秒却讶异地看向她。
她刚才说是要帮忙吗?她居然要帮我做仪式的后续整理!?被召唤者成了守护者?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莫非这是异世界常见的玩笑还是什么?
或许察觉视线,萝瑟莉眨了眨榛子色的双眼,眉毛微微下垂呈八字型地朝自己微笑。噗通!内心再度动摇。
「因为我也一样有罪。」
「一样……?不、可是,这个……明明是我擅自召唤你来的!更重要的是,我又不是召唤你来替我打扫的!我还比较希望你替我『整理』其他部分!」
「你这个人实在……呃,算了,不重要。请让我帮忙,否则这些东西我光是在一旁看,都觉得心情好不起来,好不好?」
「呃,也是……」
真像人类——不,该说她不像恶魔才更贴切。她对小动物尸体展现的怜悯之心、罪恶感、光是看到就觉得心情不好的想法,似乎比自己更有人性。
(嗯……虽说我没有下达『指令』要一个残虐冷酷,只顾着跟自己亲热的梦魔。但她这样未免太奇怪了,好像哪里出现了根本性的错误……)
他边在脑中烦恼边打开拉门来到厨房。
拿了垃圾袋回来后,找到了开口,接着在啪沙的声响中摊开。
「哇!」
将动物们的尸体装进袋子里,放到房间角落。
然后伸手关掉一直点着的日光灯。
「喔!」
接下来,我将铺满地上的羊皮纸收集在一起,塞进另一个垃圾袋,再用拧得很干的抹布仔细擦去沾到榻榻米的血痕。然后将纸箱拿到厨房放好,接着若无其事地将录影机的电源关掉。
最后把插头插进插座里,拿起吸尘器按下开关。
「哇啊啊啊!」
「……喂!」
沉默地做完所有善后工作后,丢下吸尘器半睁着眼看向她。
啪啪,之前一直拍着手的萝瑟莉笑著称赞。
「太厉害了!厉害、厉害,实在太厉害了!我真的来到安捷了!」
「你好像会说日语也看得懂日文,看来我们沟通应该没问题,那我就放心了。喂,你别光是在旁边看,快来帮忙啊!帮忙,这意思你懂吧?」
「啊。……我、我当然懂。呃,好,那我就来帮忙吧,那我想拿那个会嗡嗡叫的东西。」
「吵死了。算了,当我没说,你给我坐着。」
我拿出折叠式矮桌,重重地放在和室正中央。
接着我拿了两个杯子和一罐宝特瓶装的茶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