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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扰了……」
「不好意思,来晚了。」
有点战战兢兢的牧岛皐月与态度坚毅的大路常叶行礼入内,她们也是美术社少数的挂名社员,令天被派来打扫准备室。
常叶脱下背心放在书包上,然后询问药子:
「——所以老师,我们该怎么做?」
「呃~我想想……」
药子有些愧疚阖上画册收进书柜,并且露出苦笑。
「……宫本同学,由你指示。」
「啊?为什么是我?」
「我想,你是我们之中最熟练做家事的人。」
「…………」
听她这么说就觉得确实如此,药子所有家事都不会做,只能全扔给艾可杜恩;常叶家里有帮佣,不需要自己动手—毕月的母亲是全职家庭主妇——相较于女性三人组,伊织做家事的经验老道得多。
「……那么,总之请把堆在这边地上的美术书籍暂时都搬到美术室,不然会妨碍扫地。」
伊织拿块布盖住刚洗好的餐具,向药子她们这么说。
「好了,老师也一起。」
「啊?我也要?」
「是老师要我指示的。」
伊织封杀药子颇为不满的声音,将眼镜往上推。要是让药子负责确认美术书籍内容收回书柜,大概花多少天都整理不完,这种容易分心的人,最适合做的工作就是粗活。
「用不着确定书的内容,请把像是一层膜覆盖封面的灰尘处理一下,如果没弄干净,放回书柜也没有意义——此外还有一件事。」
「宫本学弟,什么事?」
「我想,应该有不少书是从图书室借来没还的书,请分开放,晚点得拿去还。」
「小事一件。」
戴上口罩,把美术书籍搬到美术室大讲台上的常叶,环视四周之后询问伊织:
「……不过这样的话,会弄脏美术室地板吧?」
「有可能。」
「没关系吗?」
「因为我们要打扫的只有准备室啊?美术室就算扔着不管,也会有别班学生轮值打扫,所以无所谓吧?反正我们不是故意弄脏。」
「你出乎意料黑心呢。」
「我不记得说过自己是好人。」
老实说,伊织觉得自己即使是社员,也没道理帮忙打扫这间准备室,不太大的室内被美术书籍与胸像塞成混沌空间,基本上是因为药子懒得把东西放回原位,所以如果要整理,照理来说应该由药子一个人整理。
伊织是让步到极限才前来帮忙——毕竟好几次受蕊子搭救——所以作风稍微强硬应该也能被原谅,这是伊织的主张。
「——伊织同学,好多都是图书室的书。」
「具体来说有多少?」
「记得江户时代有种拷问叫做『石抱』?多到可以用来做这种事,有些书还贴着『禁止外借』的标签。」
皐月的报告,就某方面形容得易于想像。听到这个报告的伊织笔直盯着药子,她正拿着扫把打扫一下子变得空旷的地面。
「老师。」
「嗯?」
「请不要假装不知情,自己拿去还。」
「我去还?」
「借书的人负责还书,我认为这是理所当然……而且不只是遗书,应该还得向图书管理员低头道歉吧?还是你想叫我们代为道歉?」
伊织的中肯论点,使得药子搔了搔脑袋叹息。
「没办法了——牧岛同学,方便帮我搬书吗?」
「咦?啊……好的。」
听到药子委托的皐月,在门口看了伊织一眼,立刻以僵硬动作点头。
「——牧岛,要好好监视老师,别让她中途逃走或偷懒啊?」
「唔,嗯。」
「我真不受信赖。」
药子与皐月分工抱起美术书籍,走出美术室。
「——这种粗活由我来做比较好吧?」
掸掉美术书籍灰尘的常叶,不是在询问伊织,而是迳自低语。
「这样的话,不就变成学姊与老师一起去?」
「……是的,这样有什么问题?」
「不会觉得不自在吗?老师肯定也会这么认为。」
以抹布擦拭清空书柜的伊织轻声一笑。
「我在想,学姊与老师在本质上不合,如果只有你们两人共同行动,甚至聊不出像样的话题吧?」
「不是完全没话题,比方说——成绩或出路之类的。」
「这是师生之间的平凡话题,就像是电车上相邻而坐的老先生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