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社长希望如此,在下也可以这样安排。」
「不,不用了,我不希望事情继续闹大,而且要是这么做,只会让智惠的态度更加强硬。这方面我希望尽量以和平方式让他们分开。」
「在下认为这不成问题。」
娣儿多娜将记事本收回怀里如此说着。
「那名青年理解现实的程度远超过夫人,对方应该会主动慢慢保持距离。」
「但愿如此。」
慎太郎凝视窗外叹气。
「智惠就拜托你了……总之别再让她见到那个青年了,不然我会无法自制。」
「在下明白了。」
娣儿多娜深深向慎太郎行礼致意,追着智惠离开书斋。
当事人并没有亲口证实。
※
不过,玛拉海朵深夜独自在街头躲雨,问她来自哪里也不肯回答,从这些线索推测她是离家出走的女孩应该不会错。
稍微冷静思考就会发现,把这样的少女带回自己家——即使考量到玛拉海朵的年龄——并不是明智之举。
但是由良健二莫名无法放任玛拉海朵不管,加上玛拉海朵似乎也不想分开,不禁就带回自己住处了。
「……话说回来,这是第一次。」
不问单身或已婚,健二至今与许多女性来往,但这次是第一次带人回家。
「怎么了?」
「不、没事。」
「是吗……虽然没什么关系,不过这个家很不错。」
「谢了,房屋仲介听到肯定会很高兴。」
玛拉海朵有点脱线的这番话,使得健二轻声一笑,从口袋摸出钥匙。
「——不过,也只有外表看起来不错,里头真的像是战争状态。」
健二为她进行这种心理建设之后打开门锁。虽说至今没人来过,但健二有自觉到自己家与世间住家相比有些不同。
「打扰了。」
跟着健二进屋的玛拉海朵,一副很稀奇的模样频频张望四周。
「很杀风景吧?」
健二取出口中的棒棒糖苦笑。
健二住处还算新而且整洁,不过讲难听点确实杀风景,几乎感觉不到生活的气息。
只有用来烧开水的厨房,依然像是样品屋一样亮晶晶的,要是角落没有放置大垃圾袋,甚至会误以为这里还没有人住过。
以独居来说有点过大的起居室,以一张大床垫代替床铺,再来就只有电视与廉价衣柜,除此之外没有像样的家俱,因此原本就很大的房间看起来更加空荡。
住在这里的健二自己都有这种感觉,首度来访的玛拉海朵应该更不用说。
少女伫立在起居室正中央呆呆环视四周,健二拿了一块坐垫邀她坐下。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我不认为杀风景……比想像中干净。」
「我意外爱干净。」
健二从冰箱取出与啤酒一起冰的姜汁汽水,放在方形托盘端到玛控海朵面前。这间起居室连一张小矮桌都没有。
健二打开电视当作背景音乐,然后走向浴室。
「不用客气尽量喝,我换个衣服。」
「好的。」
听到玛拉海朵率直的回应,健二压抑笑声走到浴室前面的洗脸台洗脸。
「呼~……」
健二以冷水洗脸,将酒精的余韵完全拭去,脱下各处沾着泥巴的脏外套与上衣。
「……果然有垃圾的臭味。」
大约在十小时之前,自己确实被那个女人狠狠修理了一顿,却完全没在身上留下痕迹。应该被打到破皮的嘴唇,如今看起来也毫无伤痕,而且当然不会痛。
「…………」
脱掉扔在一旁的外套胸前口袋,隐约露出一张七位数的支票。是那名银发女性临走时塞给他的。
换句话说,那一幕果然不是梦境或幻境。
健二换上晾在浴室的T恤与牛仔裤,然后靠在洗脸台。
虽然各方面无法释然,但是此时再怎么思考,事态也不会有所进展,健二有其他更应该先思考的事情。
「请问~」
健二心不在焉仰望天花板时,玛拉海朵从起居室探出头来。
「我想请教一件事。」
「嗯?什么事?」
「健二先生的家人呢?」
「不在这里。」
「是外出旅行了?」
「怎么可能。」
健二苦笑回到起居室,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