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
「奇怪,是娜可帖吗?」
「呜恩」
「…真让我意外。 没想到她是会那么欢闹起来的人」
然而对于我的这个感想,病夜宫却没有赞同。
是吗? 她这么说著,并摇晃她那头黑色秀发,然后将头部倾斜至一侧。
「我不这么想就是了」
对于意味深远地这么诉说的病夜宫,我将视线转向她的方向。
病夜宫就眼睛往我这里一暼之后,便将视线转回到比赛那里。
我一瞬间对那有著长长眼睫毛的侧脸看入迷,之后视线也跟著回到比赛那边。
刚好是绕了一周跑回本垒的泉,注意到正在观战的娜可帖并跟她击掌的时候。
娜可帖是以护著受伤那只手的另一只手击掌的。
泉回到比赛里头。
而目光追著那背影的娜可帖侧脸,就如同恋爱中的少女一般——。
「……唉?」
病夜宫对这么惊讶出声的我,注意到了吗?——这么说著并轻轻地笑了起来。
「也就是说」
我这么向病夜宫搭起话来。
场所是保健室。
由于话题是怕被同班同学听到的内容。
幸好久凪崎老师也不在(记得对于受伤的学生,有设立一个类似简易救护点东西,我想人在哪里吧)。
「娜可帖她…」
接在不知不觉就讲不出口的我之后,病夜宫承接著讲下去。
「我想应该是喜欢泉的吧」
「……真得假的」
「大概是真的」
「不是由于非日常的活动,而不自觉欢闹起来而已?」
「并不是」
病夜宫这么回答著并摇了摇头。
「话说从头,这次的烦恼谘询也是装作想在篮球比赛中活耀,然后透过甘口同学跟白水同学关系变好才是心底话吧,我想」
病夜宫此时立起三只手指。
「——这次这件事,我会『恩?』这么感到奇怪的事情有三件」
她先把所有手指弯曲一次,然后立起食指。
「先是第一件。 在七草同学刚过来谘询的时候,有记得她这么讲过吗? 『跟篮球社的女孩子,有认识的吗?』这么说」
「? 这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为什么,七草同学只限定『女孩子』呢?」
「……这不奇怪吧。 要教的人是女孩子。 而教导的人也希望是女孩子吧」
「我也是这么希望的。 不过即使是这样,我还是对那询问感到有点奇怪。 ——我想大概是为了让话题诱导至白水同学来教这个方向,故意这么讲的」
然后是第二件——病夜宫立起中指。
「不知何时的午休,对于『想交男朋友吗』这么询问的甘口同学,七草同学至始至终都用『恋人』这个词来表现。 到稍微有点不自然的程度。 我想那应该是不交『男生恋人』的这种心情表现吧。」
「……原来如此」
「之后第三件」
病夜宫立起她那纤细的无名指。
「——七草同学的手从来就没有受伤过」
「……唉?」
心里这么想的我,不知不觉从嘴里露出同样的声音。
「不,可是你不是说要她『绝对静养』吗。 连像是触诊的动作都做过」
「一开始在诊断的时候就知道没受伤了,所以就想『这是在开什么玩笑吗?』,然后做了确认。 然而明明就没用什么力气去压却『好痛』这么跟我说,所以我就心里『啊啊,有想要当作自己受伤的理由呢』这么想。 我也不是老师,没有理由要特别去注意不参加球季大会的学生,所以就这样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那你『绝对安静』这么跟她强调又是?」
「因为其实没有受伤,所以有可能在哪个时间点就跟平常一样动了起来,所以就暗地里「不要动那只手喔」这么传达给她。 实际上,在白水同学出去的时候就不自觉地挥了手的样子。 七草同学注意到甘口同学在看之后,就急忙地装作很痛地在挥手的样子就是了」
「…不,这很奇怪。 要是来到保健室的话,因为你『阿斯克勒庇俄斯』就——」
会穿帮——虽然我打算这么说,但中途注意到了。
这家伙的特技除了亲近的人以外谁都不知道。
娜可帖当然没有理由知道这件事。
「……为什么不想参加球季大会到那种程度啊?」
「要是为了去比篮球而到体育馆的话,不就不能看垒球的比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