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久凪崎老师吧。
病夜宫有时候对自己的家人嘴上不留情。
「那个啊,我是"要是把这点给指出来的话,你应该会感羞耻"这么想」
「才不会喔!? 不,是会这么感觉啦,不过没有比睡乱的头发被人看见还要羞耻的啊!?」
「若是都没有人说结果自己注意到的话,『啊,虽说头发翘起来这么多,不过还没到让大家注意到的程度吧……?』你不是会这么骗自己嘛」
「我懂! 虽然这心情我懂! 但你就说嘛!? 如果觉得我头发翘起来很多的话就讲出来!? 如果头发都翘起来到要骗自己没有的程度的话,就跟我讲嘛!?」
「你想想看,不是也有女孩子讨厌被人指出这一点嘛。 之前女生又对"在跟喜欢的人出去玩的时候,希望被对方指出牙齿上沾上海苔吗?"这个议题展开过论战。 在这次的事情在判断上,对我负担稍微沉重些了啊」
「才没有这回事! 不如说根本是甘口同学的完全胜利!」
「为什么啊?」
「我呢,是希望喜欢的人指出来的类型!」
「…………」
「啊,没有反驳回回来,也就是说有好好反省——」
她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
她想必注意到我之所以会保持沉默,并不是因为我有在反省的缘故。
病夜宫的脸渐渐地红了起来。
「……啊,那个,我说的…『喜欢的人』是那个喔? 当然是指那个喔? 是作为朋友的…意思喔?」
她就像是要热起来的脸颊冷却下来似地,原本在头上盖著头发的双手缓缓降了下来,用手掌心包覆住自己脸颊。
睡乱的头发则得到解放,慢悠悠地翘了起来。
「所以说是那个意思喔? 不要误会喔?」
对于从指尖里以由下往上仰望的视线这么说的病夜宫,我则是对要怎么回应这样子的她感到困惑,而让视线飘向其他方向。
放学后的空教室被沉默所垄罩。
将这份沉默给打破的——「我咳」是这么故意咳嗽的一声。
我跟病夜宫一起朝声音的方向望过去之后,看到三井前辈以受不了的眼神看著这里。
「那个啊,是那种吗? 叫我过来是为了那种的吗? 是要我看你们亲热的样子才叫过来的吗?」
虽然口气依旧轻挑,但感觉相当不高兴的样子。
的确,是这样没错。
要是站在相反的立场上我也会不高兴的。
不如说就算从位子上离开走出去也不奇怪。
非常抱歉非常抱歉!
我跟病夜宫向前辈道歉,并开始今天的主题。
「是关于占卜的事情…」
对于这么开启话题的病夜宫,三井前辈那圆圆的眼睛眨呀眨的。
「果然是希望占卜些什么? 为了这个而把我叫出来?」
「啊,不,不是这样子的。 三井前辈很擅长占卜对吧」
「没有错喔」
「那么,是可以百分之百说中结果的吗?」
三井前辈又眨呀眨她那圆圆大眼睛。
「这种事当然做不到的不是吗"算准了是占卜,不准的也是占卜",占卜就是这样的东西喔」
「是这样呢」
对于像是在想"这要怎么办呢"而稍微沉默下来的病夜宫——
「那个呢」
三井前辈这么问起。
「这是进入主题了对吧? 结果是想要说什么?」
「啊啊,非常抱歉,拐湾抹角的」
病夜宫端正了姿势并道歉,然后直接开门见山地说。
「希望前辈你占卜能够百分之百说准」
「……唉?」
三井前辈第三次眨著她那圆圆的眼睛。
嘛,病夜宫所订立出来的作战是很简单的东西。
让三井前辈向丹波传达预先决定好内容的占卜,然后我们再去实现那占卜的结果。
「……这种比赛造假的占卜可以吗?」
对于这么询问的我,病夜宫则是「我想可以喔」这么回答。
「丹波同学不也『占卜什么的不过是自我满足』这么说过不是嘛。 所以也就是说,我想事情是那样的喔。 丹波同学并不是真得想知道未来怎么样,而是当作推自己一把的工具,来利用占卜的吧」
「推自己一把的工具……啊啊,是那个吗。 女生间常有的『觉得哪边比较好』,『我觉得这边的比较好』,『唉——不过我想这边比较好吶』这种,会让人觉得"那一开始就别问我啊"的那种东西」
……感觉得到恶意啊——病夜宫笑著这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