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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稍微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说是这么说,对我来说并不是无关紧要的事。 跟泊桑的对话怎么可能无关紧要),之后,我跟病夜宫离开了图书室。
拄著拐杖缓慢迈步前进的病夜宫,以及在一旁将『家庭医学百科』抱在一侧搬运的我。
结果到最后,还是给我借了这本书。
之后,再加上「虽然在图书室里可以拿起来走动,但要运到保健室那就有点……」她给我这样说。
所以,我就只能帮她搬了啊。
不知道是感觉到我那不满的情绪,走在身旁的病夜宫露出笑脸,抬头仰望著我。
「果然甘口同学很温柔的啊——」
被她以流畅的口吻,投以满脸的笑容这么说的话…算了,也不是什么坏事就是了。
总觉得心竟上变得不太好受,所以我不转头看向那张笑容,并以「我说啊」这一句话为开头询问。
「刚刚门前老师的话题,你怎么想?」
「你说怎么想……『家庭医学百科』什么的,大家平常就有在读的吧?」
「别把自己当标准啊」
「那我反过来问你,甘口同学有什么想法吗?」
「也是,一般来说都会考虑是不是身体有什么状况吧?」
「那么,『露出惊讶的表情』这件事呢?」
「泊桑不仅娇小可爱,动作也文静可爱,而门前老师是不是完全没注意到泊桑站在那里呢」
「在文章的前后关系上,应该不需要"可爱"这个词才对……不过是这样没错呢」
病夜宫虽然这么附和道,不过似乎另有想法的样子。
虽然我试著问了出来,不过得到的确只有「呜——恩」这样的答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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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篮球社以及排球社使用的第一体育馆,天花板的高度不高,空间也不够宽敞的第二体育馆。
在可以感受到压迫感的建筑物里。
裸脚在木制地板上像是滑动一般的声音。
强劲地踩踏木板所发出的挤压声。
虽然在喊些什么不是很清楚,不过彷佛只要大声叫喊就赢了似的吆喝声。
并且,混雑著轻巧的球来回往复所发出的咚坑咚坑声响。
周围充斥著像这样的音响。
隔一天。
现在正是放学后的时间。
我跟病夜宫在第二体育馆里,坐在墙边并参观剑道部的练习。
我直接在地板上正坐,而病夜宫坐在角落边有的椅子上面——我拿过来的。
多亏如此,我的脸的旁边马上就是雪白的大腿……算了,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了。
不知道病夜宫是不是对剑道没什么兴趣,差不多一分多钟的时候,视线就被吸引到隔壁桌球社的练习上去了。
这样说的我,也不是对剑道抱持很大的兴趣,但是自己比较偏向喜好观看运动的那一类人。
机会难得,我就安静地参观剑道部的练习。
不知道是没有特别规定吗,有穿著剑道服练习的社员,也有穿的体育服挥舞竹刀学生在。
与练习场的空间大小比较起来,让我感到「人还真多啊」的感觉。
实际上,练习范围扩大到离正在参观练习的我们很近的地方。
一个不小心的话,好像会被竹刀给挥到。
不如说因为我们的关系,似乎没办法利用原来的空间练习——这样讲比较正确。
说明白一点,有一种我们很碍事的气氛在。
时不时就有社员朝我们投以露骨的视线。
我对这一类的视线已经习得无视的技能,而病夜宫不知道是不是也没有特别去在意,她很无趣似地交互看著剑道社跟桌球社的练习。
我刚才才知道,在今年的全国高中综合体育大会的个人战里,阪神前辈于全国大会取得相当前面得名次。
虽说优胜本身没有取得,不过那英姿对部员的成果似乎给予了很大的激励,感觉待著不怎么自在也是这个原因吧。
在谁都努力挥舞竹刀的环境下,在前头有一个男人,比起其他人用更多一倍的力气握紧竹刀。
他穿著剑道服,并彷佛正面就有对手一般瞪视墙壁,反复挥下竹刀。
——在我考虑到这里的时候。
「停——休息十五分钟!」
想起了尖锐的声音。
刚好似乎是我正在观察的男人所发出的叫喊声。
不知道是平常就这样,还是今天而已,顾问似乎不在,而练习的指示似乎全都是以那男人为中心发出来的。
坐在我身边的病夜宫些微地摆正姿势。
我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