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卷 长尾巴的女人 第一弹 新奇的包围网

上派对用的正装──没有袖子,胸口和后背都有大片肌肤暴露在外的晚礼服,简直如同赤身裸体。锁骨周围,比肉色和米色更加洁白的贞德的乳白色肌肤闪耀着迷人的光泽。

  仿佛要从光滑的蓝色缎面礼服胸围中溢出来的双乳之间,可以窥视到夹住一部小型手机绰绰有余的深谷。这个山谷比上次在巴黎看到更加深邃。成长了呢──

  「你这个蠢货!」

  被拉下的内裤绊住动弹不得的贞德,咻!像吹笛子一样尖锐地吹出一口白气──吹箭般的冷气击中了我的脸。结果,嗷,嗷!我的鼻子和眼皮就像沾上了干冰一样剧痛!

  果然激怒魔女很可怕啊!

  气呼呼地从独立卫浴出来的贞德,平时白净的脸颊涨得通红。

  亚里亚是1/4,安达米莎莉是1/2,而贞德是1/1的白人女子,所以红起来的时候就像漫画一样。

  顺便一提,在贞德之后上完厕所的我,鼻子和眼睑也是红色的。因为冻伤。

  「世界上有三个东西需要重建。比萨斜塔,欧盟法律的双重标准(Bilocation),还有你的脑袋。」

  贞德绷着脸坐在床上,搭起双腿,耳朵上的钻石耳环熠熠生辉。因为教学化了艳妆的脸就像电影女演员一样美丽而可怕,好在她穿的裙子长度够长布料又多,对爆发而言是件好事。所以我主要是看着贞德的下半身说话。

  「如果人生有重来的机会,我也想生得更聪明一点啊。事先声明,我不是故意的。我可不是那么高次元的变态。」

  「谁知道呢。」

  「话说回来,为什么要把我叫到这种化妆间一样的地方来?你知道我不喜欢女性感强的场所吧?说到底美人船本来就是禁止男生入内。」

  我怕她继续追究刚才的意外事件,于是倒打一耙岔开话题。

  「化妆室的保密性很高,是密谈的好地点。这是常识吧?话说,你这次又想干什么?一直盯着我的下半身看。既然深夜男女相会,我也多少考虑了一下,但今晚你就不要期待什么甜蜜的事情了。你这家伙从一开始就做出恶趣味的勾当,破坏了我的兴致,已经无法挽回了。今晚我们只谈工作。」

  「我原本就是这么打算的。」

  她似乎想惩罚我,但对我来说,这只是奖励。我立刻将鹦鹉螺号和伊·U以及莎拉的信息大致说明了一遍,并传达了希望能助我一臂之力远征埃及的意思。虽然不怎么高,但我也提出了自己尽到最大努力的报酬。

  结果贞德:

  「我就接受吧。因为我还欠你龙之港(荷兰)的人情呢。而且我是法国圣女的后裔,惩罚英国恶女是我的义务。尽管也曾犹豫修学旅行III的城市选在哪里,但就决定是开罗了。」

  她摇晃着银白色的马尾辫,点了点头。太好了。

  「话说回来,埃及吗?你的命运总是无法预测啊,远山。」

  「总有一天,我会扭转命运,成为一个可以预见未来的人。」

  「那是相当于违背能量守恒定律的无意义的尝试吧。那么,虽然只是个形式,但还是希望能签订一份合约。你也知道,如果正式接受委托的话,会有助于取得武侦高中的学分。」

  贞德说着,不知为何没有从床上起来……她保持坐姿,像伸展运动一样将上半身向前倾,努力伸长手臂取下桌上的眼镜。明明站起来走一步就好了。

  戴上眼镜的贞德依旧没有站起身,而是横卧着拿起边柜上的记事本。脚和腰好像没有扭伤,是突然有什么站不起来的理由吗?

  但是贞德对于这方面不置一词,靠仰卧起坐支起身体──沙拉沙拉。用日法两国语言写起了简单的合同。日语的文字很生硬,但法语文字是流畅的艺术字体,很漂亮。明明能写这个,为什么绘画那么差劲呢?

  话说回来,美女戴眼镜也是美女啊……

  暂时无事可做的我呆呆地望着眼镜娘贞德。因为很少见。

  贞德写完合同,注意到了我的视线,「怎、怎么了?」她从眼镜下面抬眼看向这边,犹豫了一会儿,才朝着反方向晃了晃脑袋,取下了难得的眼镜。

  然后,她又「哟~」,没有站起身,而是一边伸长胳膊露出腋下,一边把眼镜放进了像是六本木或麻布的精品店里会卖的白皮盒子里。

  我看了合同,签了字,贞德说道:

  「那么,让我们彼此祝愿任务顺利,干杯吧。在法国,武债双方签订合同时,有这样的习俗。那个迷你酒吧的冰箱里有一小瓶香槟,和玻璃杯一起拿过来。」

  话是这样说……但冰箱和杯架都离贞德比较近。

  「有法律规定,酒我就舔一舔吧。话说你去拿啊,不就在你身边。」

  「我不想站起来,现在。」

  「为什么?」

  我有些困惑地反问。穿着晚礼服一直坐在矮床上,深深的乳沟一览无遗,不觉得尴尬吗?

  「我讨厌高跟鞋,但这件礼服的裙长是以鞋跟的高度为前提定做的,所以我现在不得已穿着高跟鞋。」

  「那又怎么样?我听不懂你的话。」

  「听懂啊笨蛋。如果脱下高跟鞋,裙子的下摆会拖到地板上,或者自己踩着摔倒。所以我现在不能脱鞋,个子比平时高。我不想以这种状态站在男性──你身边。」

  对了,我想起来了,贞德对她的高个子抱有自卑感。

  不过160厘米出头,我并不觉得特别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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