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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回头的我──
「悠树菜……」
「……悠树菜?」
「我的名字。远山告诉了我,只有我没说……悠久的悠,树木的树,油菜花的菜,悠树菜。说晚了对不起。其实呢,我是有点警惕的……因为是男人,所以……总之,叫我悠树菜就行了。」
秋庭原小姐──悠树菜羞羞答答地说道,又作出一副因为把我叫成『男人』而脸红心跳的模样。
虽然想把他当成『少年』或『男孩』,但因为身体比自己大,稍微一接触,就能理解他确实是个男人……。
所以被警戒……那是理所当然的。
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独自住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这时,一个年轻男人搬到了隔壁。我理解她的心情。
然而……
──悠树菜,吗?
我没听错吧?
……真的假的。
「谢谢。你也叫我金次就可以了。」
我对报上名字的事表示谢意……
「请多指教,金……金次。」
腼腆的悠树菜,表情上明显对我有好感。太简单易懂了,连迟钝的我都能看出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第一印象──不,简直就像在那之前就喜欢上我了似的。
然后,令人吃惊的是……
「啊、啊,我这边才是。那个……悠树菜。」
……有些害羞地向下移开视线的我的表情,或许也是那样。
总是对女性设下心防,无法认真对待她们的我,却能抱着好感与她、与悠树菜接触。
「……」
「……」
就算是可能会因为年龄差距擦肩而过的,十几岁的男生和二十几岁的女性──
只要彼此认为对方还不错,这种作为『男人和女人』的感觉就会很轻易地透过本能传达。只是这样近距离地沉默着,双方扭扭捏捏,就会感觉心头小鹿乱撞,有一种即快乐又幸福的感觉。
悠树菜看着我的眼神,明显是「还想再多说几句」。
将本应该挪开的视线又移了回来的我,说不定也那样。
到底是怎么了,我们两个?
这样下去有点不妙。
「……那个,刚才在原公交车站的小屋撞到头了,没事吧?」
──悠树菜想起这件事,担心地问道……
「没、没关系,我是石头脑袋。」
「本来给你冰敷一下,可是现在冰箱的冷冻室坏了……没有冰块。对不起。」
「冰箱的话我家有。虽然空着。话说回来,冷冻室坏了不方便啊。有什么想放的东西,直接拿过来就行了。」
因为武侦对工作是来者不拒的,所以我轻描淡写地提了一句,之后才意识到。
刚才的发言。
年轻的男性,邀请一名年轻女子到自己独居的家中。
而且,冰箱所在的位置──这等于是间接地邀请她进到家里面去。
在这样一个只有一男一女的村子里……
这句台词,不管她怎么理解,我都无话可说。
简单来讲,我刚才的发言即使被认为是「悠树菜小姐要是有那个意思的话,就过来吧」的一目了然的陷阱,也是没有办法的。
……不,即便如此。我和悠树菜之间,也还有最后一道屏障。年龄的差距。
即使退学了,但年龄上,我只是个高中生。悠树菜就算感觉我身上有某种男性的气质,最后也一定会认为我是个小鬼。应该不可能做出这种成年男人才会的──用花言巧语引诱女性的行为吧。所以,她大概认为我只是出于好心才这么说的……
虽然我这么想。
悠树菜……唰唰唰唰唰唰……白嫩的脸颊,连耳朵和脖子都红了。完全是「诶,我刚才被邀请了?」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啊,不,那个。」
「……嗯、嗯。那么……有什么东西……想放进冷藏库的时候,就拿过去吧……」
悠树菜用极度紧张的声音回复道,害羞地稍稍低下了脸──抬起眼睛对我投来「可以吗?说不定真的会去哦?」的视线。不过她并没有质问我刚才那句话的真意,所以我,
「……」
既不能取消也不能辩解,「那么……」只好打了个干巴巴的招呼就回去了。回到相距不100米的自己家中。
背后──没有传来锁门的声音。
我想那也是因为这里是乡下……
(……不,即便如此──)
──悠树菜。
悠树菜吗?
那个名字,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