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也是有的吧,赞达拉的路上不工作,坐着、躺着的人随处可见,行人都能很巧妙地避开。
似乎是那些失业者中的一员,瘦骨嶙峋的男人……手里拿着装有貌似奶昔的某种饮料的塑料杯,笑嘻嘻地看着我,用英语说道:
「日本人。你在找查特的人吗?我知道一个,不,两个吧。」
我小声向伊莉莎询问:「他在喝什么?酒吗?」「大概是邦古拉西,掺了少量大麻汁的乳饮料的吃」她踮起脚尖在我耳边回答。
……是嗑药的流浪汉吗?但这种人整天在街上待着,看着来来往往行人,实际上比谁都清楚城镇人口的进出。好像也没有被药物影响到乱说胡话的程度,或许有听一听的价值。
我向消瘦的男人走去,跟上来的伊莉莎递给他500卢比的纸币。但男人却摆出一副理所当然高高在上的表情。连一句谢谢都没有,反而愤愤地说:「再多一点,这样什么都买不到。」
「金次也掏钱吧的吃。」
「你给过就行了吧?这家伙态度太恶劣了。」
「这一带的印度教受伊斯兰教的影响,对喜舍的解释很广泛的吃。喜舍是接受的人比较伟大,因为施舍的人能积累功德的吃。」
虽然我既不是印度教徒也不是伊斯兰教徒……但也就是说,像香油钱一样吗?没办法啊。于是我也付了500卢比。
「坡上那所小学的玛姬老师来自查特,是个戴眼镜的年轻女人。今天早晨上班时从这里经过了,应该会在学校待到中午。」
瘦男人指着十字路口北侧的坡道告诉我。
「你怎么知道?」
「我也是从查特来的。」
哦。怪不得一直笑嘻嘻地看着我呢。刚才的「不,两个人吧」,是把玛姬老师和自己算在一起吗?
「你是从查特的哪里来的?家人怎么样了?」
「第五块圣石的旁边。家里有一个女儿,但她三个月前失踪了。」
「失踪?不报警吗?」
「警察能做什么?他们只会打我。」
「……嘛,我也不太想碰到警察。我想去查特村,可是听说去那里的路上有治安警察在巡逻,你知道避开警察进入查特的安全道路吗?」
「所以才来找查特的人吗?虽然知道,但我是上个月来赞达拉的。情报可能已经过时了。」
「没关系,总比没有强。我再给你1000卢比,告诉我吧。」
──首先,我没有停顿地反复提问,男人全都马上回答了。在我给他看的手机地图上,指明通往查特安全道路的指法和说话方式都毫不迟疑。不像是在说谎。
消瘦的男人虽然会英语,但要打听详细的事情不使用印地语似乎不太可能。于是接下来就由伊莉莎负责询问……
「那个男人好像是因为女儿消失,自暴自弃才变成那样的。另外,他说在查特村里从来没有见过类似『神秘之器』的东西。」
听了伊莉莎的话后,我决定接下来往小学赶。
在阳光越来越强烈的晴天下,我们爬上沿路有破旧的缘石,四处开裂的柏油坡道时,
(──视线?)
又有了和刚才相同的违和感。不过,果然还是弄不明白气息是从哪里传来的。明明站在地面上,却被人从地下窥视,这种不可能的错觉也一样。
差别在于现在周边的道路一览无余。在这种环境下,虽说是E级武侦,但好歹在侦探科学过的我,应该能发现别人的跟踪或监视。
(不,是那个吗……)
放眼望去,小学前面裸露着红土的广场……虽然没有大到可以称之为校庭,但用途应该差不多的地方人头攒动。刚才代写商那里也是,人群聚集的场所散发出的氛围和其他地方不一样。会让武侦有一种违和感,容易产生误解。又在那个上面栽跟头了吗?
(话虽如此,违和感已经是第二次,还是先确认一下那个聚集地吧。)
这么想着于是去看了看,现在仍有附近的居民陆续从家家户户走出聚集的广场上。老婆婆虔诚地对着骚动的地方拜了又拜,中央还有像米浴一样挥洒花瓣的人,看上去很是喜庆……(※米浴,欧洲结婚时向新人洒米的习俗)
「那场狂欢是什么?宗教活动吗?」
「不,我不清楚的吃……」
在眨巴着眼睛的我们旁边,刚才伊莉莎抚摸过的棕色流浪牛也向广场中央摇摇摆摆地走去。因此人墙分开了一条路,我们跟在牛后面……
「唉……」
伊莉莎之所以头痛似的用手捂住额头是因为,横坐在白色流浪牛上的露西菲莉亚和猴。
「那两个人为什么被大家尊崇供奉?」
「看到露西菲莉亚大人角的居民嚷嚷着『牛女神来了』。小猴被当成了女神的随从。年轻人好像以为是外国的女演员装扮成那样来拍电影。」
啊……
这么说来,露西菲莉亚有着牦牛般的角以及与神崎香苗女士、中空知、梅亚同级别的巨乳。确实有可能被认为是牛的女神。身边跟着长有尾巴的少女,也很像那么回事。在印度,牛是神圣的动物。所以才会引起这么大的骚动。
这时传来了声音,我抬头一看,从小学教室的窗户里──学生们抛开课堂,俯视着广场。连老师们也『这个乡下小镇难得有外国女演员来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