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卷 早天的响导舰 4弹 第七种爆发模式

五倍,不,甚至更强──

  「金次,看来你只有领会绝闩的一半而已。所谓的绝闩,可是伴随生命的最后,也就是伴随命对的招式。」

  雪花似乎看出我的惊讶,一边调整著呼吸一边如此告诉我。

  (命对……也就是临死前的爆发模式,垂死爆发吗……!)

  濒临死亡边缘时会发挥的垂死爆发──我以前和阎交手时体验过,如果在HSS时觉醒,可以让战力进一步变成一点二五倍。也就是说雪花原本靠镜里已经提升到两百四十倍的爆发模式,现在靠垂死爆发的效果甚至到了三百倍吗?然而那也意味著她脑部承受的负担同样是三百倍。再这样下去别说是脑溢血了,整个脑都会爆炸啊!

  被火焰军刀劈开的苏伊莫亚断面或许因为内部含有油分的缘故──激烈燃烧起来。而且火势激烈得有点过度,甚至延烧到周围的矮树,再次引发火灾。

  蕾芬洁似乎很著急地让苏伊莫亚接连攻击雪花,而雪花每次劈开斩断敌人就会让火势延烧得更广,让附近一带变得有如山林火灾。

  火焰与刀锋在我眼前乱舞,通往死亡深渊的战斗逐渐化为地狱。

  彷佛──这地方变成了过去那个时代的战场。

  「远山雪花──!这教人厌恶的花朵,给我散落!」

  蕾芬洁大叫的同时,让藤蔓束之间又彼此缠绕,九根苏伊莫亚结成一束从头顶上攻击而来。

  「你有办法让它散落的话──你就试试看吧!」

  轰隆隆隆!伴随有如大炮的声响,雪花往上斩断了成束的苏伊莫亚。

  从她脚下溅起的冰与水都被她身体流出的血液染成红色。像我之前在尼加拉河施展过绝闩的时候也一样,这是会伴随大量出血的招式啊。

  刚才这个攻击看来实在太过沉重,从雪花的水手服下伸出来的腿……差点跪下,不过她立刻把军刀抵在冰块地板上,撑住了。从那裙子与水手服衣襟底下不断有鲜血滴落,雪花脚下白色的冰块上已经积了一滩血,变得像日之丸旗一样。

  「……怎么?这样就没了吗……?」

  即使如此,雪花依然重新撑直膝盖,挺起背脊。

  火灾如今已快要延烧到我背后的巨树,再加上雪花无论再怎么被攻击都迟迟不倒下,见到这状况的蕾芬洁脸上逐渐浮现出不安与疲劳的神色。就跟过去被绝闩逼到陷入胶著状态的所有敌人一样。

  「……雪花,你倒下吧。快点倒下。给我倒下。如此一来你现在承受的痛苦就会化为安详的沉眠。你不用再受苦了。这种时代不值得你如此受苦还要去保护。」

  大概是判断如果让雪花继续用绝闩拖延时间,火灾将可能延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蕾芬洁开始催促雪花快点自己认输,而且她的脸上带著相当焦躁的表情。

  雪花则是──

  「也对……这个时代的人在我们眼中看来可说是懒散堕落,各个言行轻浮浅薄。想到当年大家竟是为了创造出这样的世界而奉献自己的生命,就不禁让人想笑。」

  如此回应蕾芬洁。

  「──然而,这有何不好?反正能笑啊。今天的日本不受饥寒所苦,也不再犯侵略他国的愚蠢行为了。这个时代之所以看起来轻浮,是因为纯粹的和平。既然我们的战争最后归结到和平,就算是往前进一步了。万里之遥的行军,也是靠一步一步的达成。因此本人要守住这一步。至于下一步前进……金次,就交给你们去达成了。为此,你现在马上转进。永别了。」

  在火焰之中,雪花转回沾满鲜血的笑脸看向我──眼眶中含著泪水──

  「……这究竟是不是恋情,本人并不知道……不过多亏有你,让本人明白了身为女性的感情。这下已了无遗憾。本人和上校本来都应该在七十年前就离开这个世界,不属于世界的存在,自然注定要藉由同归于尽就此消失。想颠覆世界的力量──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留下这段话后,重新背对我,架起军刀。

  彷佛已经把自己生涯能说的事情都已经说完了一样。

  (雪花……!)

  怎能让你如此!

  我才不会让这种话成为你最后的遗言。满心期待著雪花投稿影片的频道订阅者们肯定也不会允许这种事情的。

  你现在说了。在最后的最后,终于说了。「不可能」这三个字。

  ──我是化不可能为可能的男人。

  就算那是这个世界与列库忒亚定下的宿命,我照样会推翻。

  我要反抗到底,就算对手是世界。

  就算是世界与世界,两个世界也一样!

  ──雪花看过了现代人们的笑容,然后下定决心要保护我们。

  相对地,我也看过雪花的笑容,当她在看电视,在路上吃可丽饼的时候,她都在笑。和美国士兵们也能以笑容互动。我要保护那个笑容……!

  看过雪花,我明白了一件事。

  她虽然说他们的时代与现代相较起来,人们变了很多──但其实活在那个时代的你们跟活在现代的我们都是一样的。

  一样会笑,一样会哭,一样学习一样游戏,一样会成功一样会失败,一样会喜欢上什么人,大家同样都是人类。

  所以说雪花,不要因为你生在过去的时代,就一直想著要牺牲自己。

  你同样有幸福的权利,同样有活下去的权利。无论为了什么理由,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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