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卷 苍穹的密使 4弹 「人」这个字

……?」

  恩蒂米菈摆出像是要把腋下给人看的动作,用前臂摀著她的长耳朵如此问我。由于是临时设置的傻子陷阱,似乎并没有让全部的爆竹都被点燃,而恩蒂米菈用手指捏起一束未爆的爆竹给我看。于是……

  「那是一种叫爆竹的东西──只会发出声音跟闪光而已,没有弹壳,所以我没有受伤。但这下因为声音让对方知道我们现在在窗边啦……!」

  或许是我这句话竖起了旗子,从隔壁房子的屋顶另一侧──咻!滚滚滚地……有某个东西越过屋顶棱线被投掷过来。呃、炸、炸药……!

  「呜、喂!」

  「──主人!哇!噢、啊……!」

  恩蒂米菈把上半身探出窗户,让她西装底下的双峰晃呀晃的同时将手伸过来……但没能把炸药拍开,反而摔到我身上来了。我因此变得更加难以动弹,结果炸药……不对,只是用很像包炸药用的纸把手电筒跟绳子包在一起伪装成炸药的玩意「咚!」一声敲到我脸上。

  「主人,对、对不起,请原谅我的失礼……!」

  恩蒂米菈赶紧撑起上半身,在这个阴影处摆出了跨坐在我腹部上的动作。于是──

  「还真是一场夸张的家庭访问呢……」

  我感受著事到如今乾脆拿来利用的爆发血液,并且让恩蒂米菈从我身上退开后……从屋顶另一侧又再度有东西投掷过来,「哐啷!」一声溅出液体。

  这个刺激性的臭味──是俗称稀释液的甲苯──!连续两次无害的攻击让我们松懈之后,居然接著用上了有害的化学物质!

  甲苯是便宜且容易入手但危险性很高的毒物,而且具有易燃性。虽然我并不是全身被泼到,但那玩意在我的近距离处大量挥发。要是吸入过多造成急性中毒就会导致呼吸困难,甚至可能失明。必须快逃才行。

  于是我推著恩蒂米菈逃到车道上时──「踏踏踏!砰踏砰踏!」地从背后传来有人奔跑穿过屋顶上,从窗户进入公寓穿过房间的脚步声。

  ──虽然我没看到身影,不过那就是林檎。看来她拿了自己的鞋子,从玄关逃出去了。

  而且我们逃出来的车道是一条死巷,如果要到林檎逃出去的公寓入口那一侧,就必须绕一大圈才行。该死,让她逃掉了……!

  我虽然一时间看到有一群妖精们在空中举办运动会的幻觉……不过我好歹在武侦高中接受过有毒气体训练,于是用犬齿咬了一下舌头,把知觉异常连同头痛与呕吐感一起甩掉。另外值得庆幸的是甲苯似乎对精灵无效,因此恩蒂米菈一路搀扶著我直到我可以站稳脚步了。

  「该死……就算我只是E级,但她居然可以从武侦眼前顺利脱逃。最近的女中学生也不可小看啊。」

  「主人,请问该怎么办?」

  「既然已经被我们发现,她想必暂时不会再躲到那个家了吧。至于目前知道林檎可以置身的其他场所──就只有她自己家。我们到广尾的那栋公寓去。」

  我们立刻搭山手线转日比谷线,从五反田移动到广尾,前往我事先利用学生名册上的住址搜寻并且在Google地图上标记好位置的公寓。从时尚的餐厅或咖啡馆林立的外苑西路进入通往南麻布方向的小路,穿过阿曼大使馆旁边,抵达那栋象牙色的外墙还很新的公寓。结果……

  ……大概是已经料到我们会采取的行动,一名穿著刚才在玄关看到那双鞋子的女中学生把手臂交抱在胸前,站在公寓门前反过来等待著我们。

  「──你就是明磊林檎吗?」

  「不要进到我家来。」

  我开口询问后,林檎隔著长长的浏海缝隙间用双眼瞪向我。她身上穿著应该和理子兴趣很合的甜美萝莉风格服装,头上绑有蝴蝶结。就我所观察,并没有像大津校长所说的那种瘀青痕迹,也没有瘦得很不健康。看来那方面的问题只是白担心而已了。

  「不进去家里就没办法家庭访问啦。我今天可是要跟你家长好好谈一谈。反正你八成是跟父母吵架什么的结果就逃家,躲到你堂姊那里去的吧。」

  「──不准进来!」

  「既然你会挡在那里,或许代表你身上有什么武装。但是我和过去那些老师们可不一样喔。我是职业武侦,也就是武装教师。要不要我把武侦手册也拿出来给你看啊?」

  我稍微露出外套底下的手枪给对方看,主张自己「不惜一战也要家庭访问」的意思──结果林檎不甘心地露出「可恶,这也太奸诈了吧。」的表情后……

  「……你只想跟我爸爸讲话是吧。那你就去跟他讲讲然后死心啦。」

  她说著,转身走进公寓。真受不了,居然害我浪费这么多时间跟精力啊。

  我们搭电梯来到最顶层的九楼,在林檎的带路下走著……我忍不住「噫!」地发出了叫声。

  那顶棒球帽,那头染成金发的妹妹头,那个矮个子──是晶亮亮借贷的吉良!

  「明磊你这混帐!老娘知道你在家!还款期限早就已经过了呀!」

  吉良不断用慢跑鞋狠狠踹门……但即使看到这样的景象,林檎也一点都不惊讶的样子。

  感到惊讶的反而是我和恩蒂米菈,以及注意到我们的吉良……

  「哦?这不是远山吗?你也开始干起地下钱庄,把我借你的钱借给了明磊吗?」

  她说著,用讶异的表情走了过来。

  「才不是那样啦……」

  林檎听出我和吉良似乎认识,顿时皱起眉头抬头看向我了。

  「我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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