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这点还是别说出口比较好。
「很──很好!我们回到加拿大境内了……!啊、该死!船舵又……!」
只靠右手继续操舵的GⅢ,用难掩对茉斩的招式感到惊讶的声音如此大叫。
从船的倾斜程度可以知道,我们这艘船已经越过水上国界回到加拿大境内,可是现在贝茨姊妹又再度想把我们拉回美国境内。
我方没有任何手段对抗她们这个力量。
外轮船的角度不断往左偏,而且越来越大。
刚才对付炮击的这段时间内,双方船只的距离也继续缩短,如今已不到三百公尺了──
「真的是、碍手碍脚的、孩子们。既然、什么都做不到、就给我躲起来。那两人、由我、消灭掉。」
站起身子的茉斩眼神冰冷得甚至不把我们视为伙伴。
茉斩她──从公安零课的时代就是自己一个人战斗。缺乏与人沟通的能力,即使面对伙伴也会很快就觉得碍手碍脚,认为独立战斗才是最佳的手段。
但是……
「茉斩……!」
跟在她之后站起身子的我注意到一件事。
全身呈现无形架式,双手自然下垂的茉斩──的手指在流血。从每一片指甲、每一个关节。
看来靠徒手挡下那样超高速、大质量的炮弹果然还是太乱来了。
「……狂妄的家伙。」
茉斩朝著贝茨姊妹的方向如此呢喃,于是我顺著她的视线看过去──发现警艇上的珊蒂这次拿著一颗直径几乎比刚才大一倍的炮弹。她们打算再次炮击我们。
在诺玛的念力拉扯下,我们的船……又再度越过浮标与岩石上的白漆标记连成的直线──也就是国界……!
「要进入美国了……!」
负责操舵的GⅢ大叫的声音,听起来不只是对越过国界的事情感到著急而已。尼加拉河越往上游河宽越窄,周围有触礁危险性的岩石也越来越多了。
──咻──磅──!
让炮弹通过伸直的手臂之间发射出去,令人难以理解的贝茨姊妹炮击──第二发炮弹呈现像迫击炮似的弹道,高高打向天空,接著划出一道弧线,朝我们的船掉落下来。然而我们没有手段闪躲或迎击那颗炮弹。速度几近马赫的炮弹斜斜落下,准备从上空贯穿船身,让船沉没……!
「──伊枚露·诺取──」
「喂,茉斩住手!」
几乎在我大叫的同时,茉斩掀起黑色的大衣──如一阵风般冲向左舷,在旋转的外轮上一蹬,靠三角跳跃高高往上跳起七~八公尺。她是打算在炮弹选择弹著点改变弹道之前就扑向炮弹啊。
茉斩举高双手,在空中扑向掉落下来的炮弹──啪啪啪啪啪!从炮弹下方用十指撞击,试图抵销炮弹的动能。她的双手顿时飞溅出鲜血,甚至让人以为她的手指是不是都碎裂散开了。
炮弹因此减缓了速度,可是──却「磅──!」一声当场炸开。有如一发朝正下方开枪的巨大霰弹枪子弹。在一片炮弹碎片中,茉斩掉落到甲板中央。感觉重达好几公斤的破片还砰磅砰磅地落在她的身上。
那是……会炸开的炮弹,也就是榴弹啊……!
「──茉斩!」
我赶紧冲向大衣与黑发都散开来、全身趴倒在甲板上的茉斩身边。
茉斩即使被榴弹直接击中──也还是把手肘撑在甲板上,抬起被头部鲜血沾湿的脸,想要撑起上半身。她的眼神依然没有丧失战斗意志,这女人也太夸张了。
然而……茉斩站不起身子。
虽然多亏有防弹大衣让她免于被细小的碎片割伤,但有一块较大的破片深深刺在她的小腿上。
茉斩没有伸手拔掉破片──而我也没办法将那块有如短刀般刺在她脚上的破片拔出来。因为那位置很接近胫后动脉。虽然从出血量看起来应该没有割破动脉,但要是没有在安全的地方小心拔除,就会有划破动脉当场失血致死的可能性。
手脚都受到重伤无法使用的茉斩,只能判断为无法再战斗了。
我方只剩下──已经被那对贝茨姊妹击败过一次的三个人啊。
「不要、在意、我。就算坐著、我也、能战斗。」
茉斩即使在这样的状况下依然想移动身体,但她却无法从甲板中央爬开。
并不是因为伤势,而是刚才落在她身上的炮弹碎片……看起来就像钉子一样把茉斩的脚还有摊开的大衣都固定在甲板上。这是怎么回事?
「……!……」
我这才注意到,那些掉落下来的炮弹碎片──全部都黏在甲板上。不管裂成的形状有多不安定,都紧紧吸附著,动也不动。而且还非常强力。看起来是那颗炮弹本来就具有那样的性质,而茉斩就是因为那个神秘的特性,现在有如被钉在甲板上一样无法动弹了。
──GⅢ趁贝茨姊妹把念力使用在第二发炮击的机会再度转舵,让船又越过了国界。多亏河川形状弯曲,我们这次大幅进入了加拿大境内。而就在这时后……我和茉斩身旁「哗唰!」地喷起一面小小的水花帘幕,风魔现身了。她本来应该是要躲起来的伏兵,但或许是见到茉斩身负重伤而赶来救援的。
「茉斩大人,在下来助你藏身,请到下面的船舱──」
风魔如此说著,并试图移开把茉斩固定在甲板上的炮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