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那是谁都会拥有,感觉属于自己的地方。有自己所属的文化、引以为傲的东西以及悠久的历史。
然而所谓的国家,实际上是一种概念。
只不过是人们画出国界,擅自决定出来的东西罢了。
虽然这条河还有你现在头上有所谓的国界,但那种东西根本看不见。
为了那样根本看不见的线害得人生走样、赌上性命战斗的时代──
要不要就在我们这个世代画下句点了?
老爸过去奋斗的冷战时代,并没有像二次大战那样演变成全面战争。
那会不会是因为人类大家心中某个角落……在那个时候已经注意到了?
虽然我们每个人都被定义为是哪个国家的人,但其实大家都同样住在这颗小小的行星上,呼吸同样的空气,同样活著,同样会死,同样都是人类。
所以你别再为了什么背叛自己国家的理由而过著像亡灵一样的人生吧。
不要那样浪费只有一次的人生。
等到活著离开这里之后,你试著照自己喜欢的意思去活吧。我会让你活著离开这里的──
──第十五发──第十六发。这次是瞄准我头部与腹部的纵向两连击。
那种攻击,只要多少乱来一点就能反弹回去了。我靠著连续两次像排球的托球动作,把两个船锚都弹回贝茨姊妹的方向。而且……
(……很好……!)
刚才的手感比第十三、十四发还要弱得多了。对方的力量正急遽减弱。
虽然因为从瀑布潭飘来的水花让人很难分辨,不过贝茨姊妹全身湿透一方面也是因为她们自己在流汗的关系。另外急促的呼吸也难以隐藏。看来她们终于逐渐耗尽力气了。大概是因为攻击对我无效而急著接连提升输出百分比的缘故,让她们的魔力也消耗得较快。这就叫作茧自缚啦。活该。
或许连为了避开反击所发出的磁力也比她们自己预估的力量还弱的关系,姊妹两人分别被划出弧线飞回去的船锚擦碰到肩膀与腰部,露出痛苦的表情。于是──
「──你们继续攻击啊。下次我就打断你们的手或脚。」
虽然我自己也是满身创伤又对卒发作,老实讲已经快到极限了,但我还是用因为鲜血而变得跟她们姊妹一样红的眼睛狠狠瞪向对手,吓唬她们。
也许是我的威胁奏效,贝茨姊妹互看一眼后……终于把锚炼丢到自己脚边。
从她们觉得铁炼碍事而踩在上面越过来的动作看来,她们的力量已经消耗到甚至连把铁炼移开的磁力都想节约的程度了。
姊妹两人对自己背后的警艇稍微瞄了一眼之后……
「我们解决掉他。」
「是,姊姊大人。」
她们如此说著……
(……枪……!)
竟拔出了Chiefs Special──S&W·M36左轮手枪。从她们纤细的蛮腰背后,藏在上衣底下的后背枪套中。
──该死,竟然给我来这招啊。就算超能力用尽,也只是代表她们累了而已。接下来她们还是可以像普通的人类一样战斗。
相对地……我已经无法动弹了。
除了双脚被绝闩固定之外,船锚磁力炮威力减弱时我一瞬间解除了战斗的紧张感也错了。因肾上腺素收缩的血管突然放松,似乎让脑血压一口气上升──对卒的疼痛又变得更剧烈了。
就在我为了不让对手发现这点,即使冒著汗也拚命盯著前方的时候……
「你能够一如自己的宣告把攻击全部挡下来确实是很厉害。可是……」
「不是我们要学刚才GⅢ的发言,但你在最后的最后判断错误了呢。」
姊妹用相同的动作从胸前口袋拿出机关子弹的DAL(武侦弹)──从底部凸缘的颜色可以知道是炸裂弹──然后操作引信处的选择器,装入左轮手枪中。
炸裂弹如果给警察使用会有过度武装的疑虑,因此即使在美国应该原则上也禁止使用才对……然而FBI国家公安部似乎就另当别论。毕竟面对的对手比较特殊,所以允许使用几乎所有种类的DAL。
另外,那对姊妹──在拔出手枪之前看了一下退路。她们已经准备撤退了。
她们是打算放弃茉斩,决定乾脆破坏这艘船让我们溺死吗?
「就算一如你的计画,让我们耗尽力气……我们依然可以用枪攻击。就用这发子弹把你这个一直反抗我们的愚蠢存在烧死吧。」
诺玛首先将枪口举向我。
大概是不想跟知道了她们的招式秘密而且还能反击的我再打第二次了吧。
「GⅢ也是,好好休息吧。跟著这艘船一起,在这条河底──」
珊蒂的枪口则举向GⅢ近处的船身,她们果然想击沉这艘船。
「永别了。」
诺玛说著──悠悠哉哉瞄准无法动弹的我。
就算我能动,面对会爆炸的炸裂弹也无从保护自身。炸裂弹的引信虽然可以替换,但她们应该没有选择冲击引信。毕竟她们应该早就调查清楚我会把子弹击回去的事情。既然如此,她们使用的应该是设定发射后零点几秒爆炸的计时引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