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卷 追逐茉莉花 6弹 虎穴迷宫

丢在颇有历史的皮革沙发上──自己则是消失到店里深处了。

  看来这下我们只能等待的样子。

  「……听起来似乎要表演什么舞蹈的样子……不过总觉得客人们好像都很兴奋的样子。为什么啊?」

  「师父的父亲大人难道是什么舞者吗?」

  「他是和舞蹈最扯不上关系的人种啦。呃不,毕竟长年没见到面了,我也不太确定。但老爸的体重有一五○公斤以上,在那舞台上一跳就会踩破地板啦。」

  正当我和风魔如此交谈并疑惑歪头的时候……

  「──老哥。」

  GⅢ小声叫了我一下,并对我使了个眼色。仔细一看──在我们这张沙发右斜前方的高脚椅上坐著一名穿著讲究的西装壮汉。明明是在屋内却戴著墨镜掩饰自己视线,彷佛在看著舞台但其实不然的那男人……应该是这间夜店的关系人。

  更重要的是──

  他给人的压迫感好强。很类似卡洛给人的感觉,但存在感更强烈。这家伙就是帕基诺老大吗?原来如此,如果不是在爆发模式下,我确实也不想跟他交手啊。

  「──请、请、请问、要、要、要喝点──什么吗?」

  这时我忽然听到这样既沙哑又结巴,而且义大利口音相当重的英文,于是把视线转回正面……看到一位原本大概是金发但现在已经完全变白、有如电影《魔戒》中的咕噜戴上黑色眼罩穿上燕尾服的老人。他拿著原子笔、皮革制的帐单夹以及菜单,是来为我们点餐的。

  他鹰勾鼻的脸上有相当吓人的缝合疤痕。我因为自己本身的工作,并不会觉得怎样,但应该会有些雇主基于这个原因就不想雇用他吧。然而他却可以在这里工作。黑手党虽然毫无疑问是恶徒,不过或许也能发挥照顾义大利人社会中弱势存在的功能。像我记得在中国的蓝帮也听过类似的事情。

  「咱们等一下有个重要的见面行程,我喝Saratoga Cooler就好。莱姆用调和莱姆汁也可以。」

  「呃~……我以前在中国有喝酒搞砸过事情,这次就不喝了。给我Coke(可乐)吧。」

  GⅢ点了无酒精的鸡尾酒,而我也点了软性饮料后……

  「很、很、很不巧,现在古柯硷(Coke)没、没货了……」

  把『Unfortunately』结结巴巴地讲成『U-U-Unfortunately』的老人如此回应我。

  我现在才注意到,这是装了人工声带的人会发出的声音。

  「简称一样还真麻烦啊。给我可口可乐或是百事可乐啦。风魔你要喝什么?」

  风魔被我如此一问后,忽然凛然地扬起眉梢──

  「忍者不会饮用他人给的东西是也。」

  接著讲出这样一句话,于是我用日文对她说道:

  「你有看到坐在斜前方那个看起来像老大的壮汉吗?这里是他的店。他戴著墨镜是为了掩饰自己视线,假装没在看但其实正盯著我们。只要在老大眼前喝他店里的饮料,就能表示『我们信任你们』的意思。再说,你明明在日本来的飞机上就因为不用钱,跟空服员要了好几杯果汁吧。这里的经费我来出,你不用担心。」

  「既然这样,在下要一杯白兰地。」

  一知道是长官出钱就马上点很贵的东西。这徒弟偏偏在根本不需要像的地方跟我很像啊。

  「喂,美国的饮酒年龄限制可是比日本严格啊。而且我可没疯狂到在跟睽违十一年的老爸见面的场合上带一个喝醉的女生同席。」

  我不禁如此说教,然而忍者是属于法外之徒。

  「在下从小学时期就接受过母亲大人训练,不管喝多少酒都不会醉是也。而且现场有大麻的气味──可见这里是游走违法边缘的场所。只要让那位老大见到在下未成年饮酒,应当能够更加提升亲近感是也。」

  风魔说出这样也算有点道理的回应后,偏偏在这种时候自己用英文向服务生老人点了一杯洋酒。

  虽然基于搜查行动上的需要,而且只是轻微违法的话,并不会被问罪……但是风魔家的各位,让小学女孩子喝酒的妈妈会不会也太夸张了?哎呀,或许忍者的家庭就是那样啦。

  「Saratoga Cooler、Coca-Cola、Aromanic Napoleon……明、明、明白了。」

  老人如此说道后,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露出有点卑躬屈膝的笑脸抬头望著我。

  ……哦哦,小费啊。在美国有种文化,要赏钱给服务生或女仆等等从事服务业的人。我差点忘记了。

  「呃~小费……」

  我记得通常是直接交给对方费用的一~二成,但我打开皮包一看──很不幸地偏偏没有零钱,只有四张二十美元钞票。那几乎就是风魔点的白兰地费用,而我们点的饮料加起来是四十美元……给二十美元小费未免太多了。可是我又不清楚小费这种东西能不能要求找零,而且跟对方讲什么『请找我十六美元』感觉也很逊。真没办法,就这样吧。

  于是我说著「不好意思让你等了这么久,这是小费。因为日本没有这样的习惯,所以我忘了。」然后将二十美元钞票放到老人手中。对于这样超乎预期的小费金额──老人笑笑眯起没有戴眼罩的眼睛,对我表示「非常、感、感谢您。」后离开了。唉……钱包好薄啊……

  在表演似乎即将开始的大厅中,喝了酒的男人们都热热闹闹地表现得很兴奋。但我们则是因为卡洛迟迟不回来,只能喝著饮料默默等待。

  刚才那老人这次套上一条围裙,清扫著客人们掉落到地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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