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因为爆发模式的后遗症,我晚上在妖刕家熟睡了一场。
隔天早上—大家围着矮桌享用鵺做的早餐时,我顺便瞄了一下妖刕在看的报纸,发现春雾的事件没有被报导出来。看来又是自从在横滨与弗拉德的战斗后已经见怪不怪的情报封锁吧。
但比起那更让我在意的是,妖刕和鵺似乎在昨天半夜打包了搬家行李。
感觉他们并不是打算跟着我去武侦留学的样子,也就是说等我以后回国时又得去找新的住处才行了。
「感谢你们这段日子来的照顾啦。以前害我被杀的事情就一笔勾销吧。」
我姑且如此道谢后……
「……」
妖刕却默不吭声。这家伙还是老样子这么冷淡啊。
或者说……我甚至有种他忽然变得避开与我交流的感觉。
不过妖刕这种让人搞不懂的个性也不是今天才开始的,于是我拖着从二手商店买来的小型旅行箱——
「掰啦。」
走出这间破破烂烂、采光又差的公寓,来到杂乱无章的锦系町小巷。
「再会。」
「再会喔。」
到最后他们至少有跟我道别了。
虽然我希望得到的回应是「掰啦」,但他们却是用「再会」这种感觉以后会再见到面的讲法。
从锦系町到成田机场的路上,我搭乘的不是需要额外加收特急费用的NEX,而是AIRPORT成田列车。
虽然昨晚的事件应该可以用武侦的身分向检察机关索取酬劳,而武藤也的确提出了相当高额的费用……但毕竟出钱的人也会出嘴,我很怕前零课的家伙会提出「咱们会付钱所以你过来吧」这种通往地狱之路的邀请,所以就没寄请款单了。
(就是因为我老是这样,才会永远都是缺金的金次啊……)
我呆望着车窗外渐渐进入乡下——樱花树上的花也已经彻底凋谢——的风景,坐在
假期结束而显得比较空的车厢中默默沉思。
昨晚,对卒的头疼症状……并没有发生。或许是天然的爆发模式比较不会引起发作吧。
话虽如此,克服对卒依然是我当前的大课题。与此有关联性的老爸相关情报我也必须继续收集。而情报来源有『茉斩』这条危险的路,以及『武装检察官』这条困难的路。两边走起来都很累人,但我也不得不面对。毕竟这攸关我自己的性命。
要走茉斩这条线就需要武侦的身分,要走武检这条路则是需要继续升学。
如果要满足两边的条件,管他是要到国外还是怎样,我都必须继续当个武侦高中生。虽然我现在还是二年级,但上一个二年级的时候因为亚莉亚的关系闯过不少祸,让我在国内已经没有可以就读的武侦高中了。
(我本来对「留学」的印象应该是更光荣的说……)
没想到也有像我这种危险边缘的人物宛如要逃亡海外的形式呢。
……去年这时候,白雪在葛西临海公园的人工海滨提出的预言……
『小金会从目前在的地方消失。』
这次是真的被她说中啦。我现在别说是从东京了,甚至准备要从日本消失啊。
真希望别再让我到更遥远的地方去了。像是阴间之类的。
在终点站——成田机场下车后,时间来到早上十点。距离班机起飞还有两小时。
虽然我很想去吃个今后大概一段时间内部吃不到的寿司,但无奈我没那个钱。
就算义大利航空的价格算是比较便宜,这次的机票费用终究还是让我的荷包几乎见底了。就在今天早上,我连手机都被停掉啦。
为了接下来将长达十三小时的航程——我在到处可以看到欧美人士的第一航厦北翼找到的饮水机打算先灌饱肚子。据说在遇上饥荒的时候,农民似乎会靠喝水撑过饥饿的样子。不过,嗯……?
(……总觉得这个水闻起来莫名有股香气。像栀子花一样……)
就在我一边闻着味道,一边拚命灌水的时候……
「金次你喔,是穷到只能喝水了吗?喝那么多生水会搞坏肚子喔?」
呜哇!出现啦!香气的发生源头就在我身边!
是亚莉亚。
难道她因为打不通我的电话,就跑到机场来堵我了吗?
「吵、吵死了,我只是对美味的日本水感到依依不舍而已啦。」
我对像个小学生一样在饮水机旁踮起脚跟的亚莉亚如此逞强说道后……
发现在她背后还有交抱着双手的贞德。
另外,想必是把我要前往义大利的情报透过金女泄漏出去的丽莎,也笑咪咪地站在那里。
虽然大家身上都穿水手服,看起来很统一,不过这英法荷三人组还真是奇怪的组合。
……话说……丽莎好像还提着一个行李箱的样子?就是以前她到伦敦时我也看过的那个格纹大行李箱。
「什么日本水,不就是自来水吗?言归正传,听说你准备要去罗马武侦高中留学是吧?也不跟身为学姊的我报备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