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权轮替。事业分摊政策下的零课解散。
「新上任的政权别说是对零课的理念了,甚至连存在本身都不愿认同。特别是茉斩还被视为危险人物,首先就被列入排除名单中了。」
「排除……?」
「就是藉由凭空捏造的叛国罪打算将她杀害。当时是八式与九式被派遣去对付茉斩。」
——也就是派杀手去干掉茉斩的意思。
然而茉斩至今还活得好好的,可见是杀手反被击败了吧。
茉斩她……抱着为了日本的理念拚上性命战斗,最后却被自己尽心奉献的日本盯上性命。
对于茉斩来说,想必有种遭到背叛的感觉吧。
「……后来是原本这种程度的事情不会出马的二式挺身出面,据说才一时解决了问题。然而最后还是没能杀害目标——让茉斩暂时远离了日本。关于她的下落虽然没有确实证据,不过似乎是在中国、俄罗斯与中亚地区等地方活动的样子。」
「或许问这种问题很多余,不过她到底在做什么?」
「对于透过法律无法制裁的恶人,她开始亲手制裁了。刚开始的行动还没什么规律——然而到了最近,她的活动似乎有受到什么背后援助的样子。有征兆显示某个组织在背地指挥包含茉斩在内的超人级国际恐怖分子们。这是除了零课以外,各国政府机关也渐渐开始注意到的动向。」
看来茉斩如今……对我来说已经不只是杀父仇人而已了。
身为一名武侦,我同样不能放过她。
就在我这么想着,不禁皱起眉头的时候……
可鹉韦仿佛在表示『请等一下』似的,微微把手掌伸出来。
「茉斩请交给我来杀。」
而他的眼神——
「只靠你办不到吧。」
「刚好相反。如果不是我,就办不到。」
……是指抱着送命觉悟的眼神。
然后从他刚才的发言可以知道。
能够对抗六档之神的,只有六档之神。可鹉韦是这么认为的。
「……你打算跟茉斩用同等的能力战斗对吧?也就是让自己连结到六档。但你刚才不是也说过了,连结到六档可是会死的。」
「远山学长,你这是明知故问吧?我就是抱着同归于尽的觉悟啊。家族中产生的恶人,就应该由家族讨伐。这是我们族人的规定。」
这感觉……简直就像看到过去的自己啊。
毕竟我小时候也有过一段崇拜大哥的时期,因此很能感同身受。
大哥总是比我优秀,总会走在我的前方。
他是在我之上的存在,这想法是一种绝对的信赖。
也正因为如此——当那样的兄姊误入歧途的时候,就会认为应该由自己挺身阻止。
这或许是只有身为弟弟或妹妹才会有的情感吧。甚至会让人感受到某种像宿命或命运之类的东西。
然而,和兄姊交手必定伴随危险。哥哥或姊姊通常都比弟弟或妹妹强大。因为身上继承了相同的血脉,活过的人生又肯定比较长。
像我虽然在台场外海的那场对决中自以为赢过了大哥……但实际上并非如此。
当时的大哥还没有拿出真正的实力——还没有变成加纳。
我虽然那时候击败了大哥,但从来没赢过加奈。
上次在乃木坂联手战斗的时候我就感受到,加奈是远比现在的我还要高位的存在。
光是相差三岁的兄弟就有如此大的实力差距了,面对比自己大十岁以上的姊姊,可鹉韦就算拚上性命使用到六档……胜算依然渺茫。
……我实在没办法放着不管。
或许这样又会被取笑是老好人,但身为一名年长的男人,我不能放任可鹉韦——放任一名少年单独去送死。
不过……深刻的话题看来也只能讲到这边了。
原本空荡荡的图书馆中开始陆陆续续有人进来。
大概是英文派对结束后,有人来归还参考书籍吧。很难讲会不会有人跑到我们这附近来。
虽然感觉有点像谈话被中断,但或许这样也好。
毕竟我觉得这话题最好稍微思考过之后再讨论,而且内容上有些敏感,搞不好我和可鹉韦都会忍不住越讲越激动。要是我现在不小心让友好度下降,这下又会换成云雀有危险。
「……人变多了呢。」
可鹉韦大概也跟我有同样的想法,如此小声呢喃。
「已经快到闭馆时间了,现在进来的那些人应该也很快就会离开啦。不过……我看我们还是谈到这边吧。你借来的这些书也要拿去归还才行啊。」
「说得也对。」
「我也会帮你把书放回原本的书架啦。但是刚才吃过栗子喉咙有点渴,先喝个罐装咖啡之类的再说吧。我要喝翡翠山咖啡……」
你要喝什么,我顺便买来——就在我准备这样问的时候,前一所学校的恶习又让我顿了一下。毕竟在武侦高中如果自愿帮晚辈跑腿,会因为破坏上下关系什么的理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