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音。
话说回来,她眼睛还真大呢。真不愧是白人。
「请问你也是叛逃出来的吗?」
「不,我是被同伴怀疑成叛徒了。」
「噢噢……还真是……太不幸了。呜……!」
丽莎忽然低下头,缩起身子按住自己的伤口。
看来她的枪伤……很痛啊。
话说,华生对一个女人开枪怎么这么不留情啊?虽然那家伙也是个女的啦。
而且两发都正中目标,根本就是打算杀了她嘛。对于拥有什么治外法权而允许杀人的英国武侦来说,该杀的时候就要杀掉是吗?还真是教人钦佩的决心。
我看了一下前方的地下道,一路上都有伤口滴落下来的血迹——
这下还是想成丽莎到这里为止的动作路径,都已经被眷属掌握到会比较好吧?
毕竟血液等于是一种情报库。
不但可以从血型之类的情报判断出那是丽莎留下的血迹,而且也可以从凝固的程度大致推断出她经过那个地点的时间。眷属是不可能放过这些线索的。
(这么一来……我继续留在这里也很危险啊。)
于是我默默地把枪收回枪套中——
「……」
将视线从低头忍痛的丽莎身上移开,决定掉头走回刚才的路了。
毕竟这个地下道不只有一条路,而是有相当多分岔。我就往其他方向逃吧。
接着,背对丽莎、转回转角……
靠着紧急照明灯的光线,默默走着。
虽然这样等于是丢下那个可怜的女人,见死不救——
不过丽莎已经看到我,而我却没有杀她灭口,已经算很仁慈了。
(……所谓的叛逃……)
在任何战斗组织中,都是最严重的重罪之一。
如果是在军队,多半只有被判死刑的份。
看丽莎那样子,应该是没办法行动了……
(——她很快就会被眷属找到了吧?)
一旦被找到,大概就会被杀了。
在这个又暗又脏又寒冷的地下道中。
不,以她那样的伤势,或许在那之前就会先丧命也不一定。
搞不好现在已经死了。
(……)
但,丽莎是眷属,眷属是敌人。我哪管得了那么多?
——虽然我心中是这么想的。 可是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
(该死……)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又走回来了。
走回刚才的转角处,丽莎的面前。
「……!」
听到脚步声而吓得抬起头的丽莎,见到刚刚转身离开的我竟然又走回来,而露出惊讶的表情。
她当然会惊讶了。连我都感到惊讶啊,对我自己的老好人个性。
明明我刚才差点就被妖刕杀了,现在竟然会跑来帮助负责支持妖刕的人物。
而且眷属应该都已经快赶到这里了,我到底是在做什么啊!
「我、我可不是……为了来救你的。只是、那个……要是丢下快死的你不管,让你就这样丧命的话,我晚上会睡不好觉啦。睡眠质量可是很重要的。」
我嘴上说着这番像是被亚莉亚感染的台词——
从武侦手册中拿出唯一的一支抛弃式止痛注射剂,丢到丽莎的大腿上。
「……这、这真是、太感激了……可是,请问你不是也有受伤吗……?」
丽莎立刻就看穿这件事,而凝视着我的侧腹部。看来她果然拥有医学方面的知识。
没、没错,就是这个。这就是我救她的理由啊。
像医生或护士之类的人物,要好好留下来才行。
毕竟我也有受伤,而且逃亡的过程中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
我这么做绝不是因为出自同情之类天真的想法啊。
「你拿去用吧。我是个男的,没问题。话说在先,那只有15mg而已,无法反复注射喔。」
事实上,被妖刕踢伤的腹部确实很痛……
不过如果身为男生还把止痛剂留给自己用,在强袭科可是会被取笑的。就给你用啦。
只是这点程度的事情,但丽莎似乎觉得感激万分……非常恭敬地捧起注射剂,露出闪闪发光的眼神抬头看向我,用外国话呢喃了一句:「Bent u… van Lisa,een held(您是……丽莎的、勇者、大人吗)……?」
「……你说啥?」
「没、没事!请不要在意……丽、丽莎就心怀感激地使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