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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用砖瓦砌成的地下道,或许是过去真的被拿来当过下水道的关系……相对上比较宽敞,很方便走动。
虽然路径复杂,但并非完全黑暗。
或许是因为维护上比较随便的关系,每三盏中就有两盏不亮,不过还是有紧急照明设备。
既然原本是下水道,应该就会通往大海或河川吧?为了避开人多的市街,我还是沿着这条地下道往大西洋方向移动会比较好。
话说回来……我躲躲藏藏的技巧还真是熟练啊。
虽然这主要也是多亏亚莉亚啦。
正当我想着这些事,同时根据地板的倾斜角度走向我判断为下游的方向时——
(……呜……!)
我停下了脚步。
在破碎的砖瓦路面前方、稍微弯过去的地方——感觉似乎有人。
对方似乎是在照明灯的斜下方。我可以看到有个人影蹲在地上。是女的。
(是电缆维修工人吗……应该不是吧?)
虽然对方好像还没发现我的存在,但如果那女人是自由石匠派来的追兵——就表示我的逃脱路径已经被猜到了。若是如此,我至少也要把那女人抓为人质,要不然就没办法活着回到地上啦。
(首先要确认对方有没有注意到我才行。)
于是我悄悄拔出贝瑞塔……放轻脚步……
从武侦手册中拿出小镜子,窥视转角的另一侧。
结果发现——
(……?)
一名白人女性坐在地上,敞开沾满鲜血的上衣,在治疗自己的伤势。
伤口在左侧腹,跟我一样呢。不过对方有外出血,伤势比我严重的样子。
那名女性的身边除了看似偷来的简易医疗器材之外,还有几件衣物与假发……当中有些我似曾见过。
那衣服,是我遭到妖刕袭击之后,在小巷撞到我的女人手上拿的东西。
于是我再仔细观察了一下,那女人果然就是当时那个人。我记得那个人当时也有受伤没错。
「嗯……!」
女人小声呻吟了一下,把医疗胶带贴在似乎是她自己缝合了好几针的伤口上。
她看起来是个典型的北欧人。
彷佛本身就会发光似的天然金发,肌肤白皙剔透,眼睛则是翠绿色。虽然身材纤细,不过从敞开的上衣中露出来的白色蕾丝内衣包覆的胸部却相当大。年纪看起来跟我差不多。
然而,有个东西让我惊讶得连她美丽的外貌都抛到脑后了——
就是在石板路上的手帕上,放着两颗子弹。
(难道她是自己把盲管枪伤的子弹摘出来后,自己缝合的吗……!)
持有枪械的武装人员——只要不是很菜的菜鸟,多半都懂枪伤的紧急治疗。
但那原则上都是对他人,也就是为中枪的同伴或是自己开枪射伤的犯人进行治疗的技术。
而且盲管枪伤的自我手术,就算在武侦高中也是只有卫生科S级的学生才会学习的高难度技术啊。
而这个女人,似乎是自己勉强进行的。
靠那些看似偷来的粗陋器材,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
然而……那手术看起来果然不完全。从出血量来判断,伤口应该很深,也有伤到重要血管或内脏。如果不在专门的医疗机关接受正式手术,恐怕性命不保。
(……!)
更让我感到吃惊的,是她摘出的两颗子弹,从口径大小与看似纯银被甲弹的光泽判断,绝对是华生开的枪没错。
华生说过在饭店遭到袭击的时候,她有开枪反击敌人。
也就是说,这家伙是——
(……眷属……!)
是袭击饭店的眷属刺客啊。
而她受伤之后,就跟我一样避开人群,从地底逃往下游方向。
最后在这里体力耗尽,而决定自己处理伤口了……是吗?
那女人虽然看起来虚弱,但意识还很清楚。现在正认真挑选着偷来的衣物与假发,似乎是打算变装,从师团的势力范围逃出去的样子。
本来我只要在这里把她抓到师团面前,就可以立下大功……
可是现在的我,也是逃亡之身啊。
而且对方是眷属的攻击人员,我不清楚她拥有什么武器或是魔术,再加上我自己本身也被妖刕攻击,伤势恐怕有伤到内脏。
因此——我想我还是趁对方还没发现,早早开溜为妙。
于是我往后退了一步……
吱!
结果似乎踩到一只老鼠,让它发出声音,从地板沿着墙壁跑上来——
「呜哇……!」
糟糕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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