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奔跑在路上的白人女性,经过我身边时跟我撞了一下。好死不死,刚好就撞到我被踢中的左侧腹。这家伙……!
因为我不会讲法文,也没办法抱怨什么话,只能狠狠瞪向对方——
结果撞到我的女性竟然连一句道歉也没有,就这样跑掉了。
她一头金发藏在头巾下,手上抱着大量的衣物,逃进小巷之中。
那女人经过的路上,可以看到血迹。
她似乎是受伤了。大概……是小偷之类的吧?
不过,我现在可没时间去追什么扒手小偷。
我只能转身背向女性离开的方向,快步赶往华生她们所在的饭店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这才发现眷属的偷袭并不只是妖刕一个人行动而已。
(……是……火!)
在街上的一个角落——或者应该说,就是我们投宿的饭店那一带,窜起了黑烟。
而我蹒跚着脚步跑到现场一看——
该死,被摆了一道。
我们住的饭店发生火灾,消防车聚集在周围。
有人——在师团中的间谍,把我们的所在地泄漏出去了。
梅雅拿着灭火器站在路上,不过灭火剂似乎已经喷完的样子。
「远山!」
身上沾了些焦炭的华生,发现我的衣服因为战斗而弄脏的事情,快步跑过来。
「看来你也被攻击了。我们也是。有人把反坦克榴弹射进来了。我虽然有从窗口开枪迎战,但没能追击敌人。对方的长相也没办法确认得很清楚,毕竟现在灭火比较要紧——」
我大概听了一下华生说明状况后……
「——贞德呢?」
首先向她确认了这一点。但华生却是摇了摇头。
「我没看到。不过,贞德的护照跟你的东西一起留在饭店中,搞不好她是被绑架了。或者……」
华生说到一半,又闭上嘴巴。不过——
『或者贞德有可能是叛徒,而伪装成遭到绑架也不一定。』
她应该是原本想接着这么说,但还是住嘴了吧。
——潜藏在师团里的「叛徒」究竟是谁?
这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说出口的话题。
这类的疑虑,会严重影响到小队的团结心。
尤其是贞德、华生与我组成的新星座小队,是这个月才忽然集结的临时小队。跟巴斯克维尔不一样,很容易就会产生分裂的。
那样一来——小队战力就会减半,不,甚至变成三分之一以下。
师团在欧洲战线本来就已经很不利了,万一负责其中一角的星座小队产生分裂……别说是我们全灭,搞不好整个极东战役都会被翻盘也不一定啊。
华生不可能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
从她刚才差点说溜嘴的态度看来,她对于目前不在场的贞德确实多少感到怀疑了吧?这下我对于贞德的事情也不能随便开口啦。
我一边这样想着,一边隐藏侧腹伤口的疼痛……
假装在避开火灾的浓烟,后退到大马路上的梅雅身边。
火势看来并没有蔓延,算是不幸中的大幸。消防队已经把火扑灭得差不多了,其他为数不多的投宿旅客似乎也都平安无事的样子。
「敌人……应该已经撤退了吧。」
梅雅将已经喷光的灭火器丢到垃圾场后,伸手拍了一下有点被烧焦的法衣。
接着,将双手交握在自己的胸前,转向我们——
「话说在前头,我并没有怀疑贞德。」
冷不防地就提出这个很敏感的话题了。
你这句话言外之意不就是『虽然远山跟华生或许在怀疑她』吗?不、呃、虽然在这种状况下会那样想也是没办法的啦。
不过……关于师团当中有叛徒的事情……
梅雅也已经注意到了。
「我的『强化幸运(Ventura)』不只是对神、耶稣与圣灵——也要相信友军,才能增强庇护。怀疑友军的行为,会大幅削弱效果的。」
梅雅在她那对像哈密瓜一样大的胸部前「唰、唰」地划出十字后——
似乎对于这件事情已经不打算再思考,也不打算再谈论了。
或许这可以说是一种思想停滞、盲信、狂信……
不过只有在今晚,我不介意她那样的思考方式。
梅雅是中立的。为了师团的向心力,我很感谢她愿意这样明确做出表示。
然而——
「远山,我看你衣服这么脏……你跟谁打斗过吗?」
这位华生倒是已经开始在怀疑贞德了。
要是让她知道我被贞德带出去的事情,一定会加深她心中的怀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