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⑦入社申请与毫不掩饰的声音

  「绿姊还好吗?」

  某天,鞠弥这样问我。

  「啊——这个嘛——大概吧。」我随口回答。

  「好随便……」

  结果马上就被发现而遭到批评。

  白城绿子——通称绿姊——是大哥高中时代的朋友(听说是这样,但两人看起来也不像单纯的朋友关系)。当时也曾经陪著还是小学生的我们,一起玩过好几次玛莉欧赛车和大乱斗。

  应该能说是陪著我们一起玩吧……不过以当时的情况来说,反而像是我们在陪他们玩。

  「她虽然很有趣,却是个怪人呢。」

  「毕竟她跟我们家大哥很合得来嘛,对吧……?」

  绿姊就好像把「某种人跟天才只有一线之隔」的状况充分体现出来一样,是个非常奇妙的大姊姊。

  她考到教师执照之后,就回到母校川高当起国语老师。记得今年是她的教师生活……第二年?第三年?大概是这样吧。

  「虽然在同一所学校,但绿姊负责教国际科嘛,我这个念普通科的其实很难过到她。而且,那个,该怎么说……」

  「啊,对喔,绿姊虽然是那个死样子,但毕竟还没出嫁嘛。」

  「对,就是这样。」

  不过「那个死样子」的说法很有可能让我们体验到氰酸钾的滋味……总之要是被发现跟某个男学生较为亲近,会给绿姊,不,白城老师造成困扰吧。鞠弥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顾虑。

  「话虽如此,就连像表姊的女生都敬而远之,老哥你真的很那个耶,那个。」

  更正,她完全没有发现。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啦。」

  但我没有生气,甚至觉得很温馨。呵呵呵。

  「好嗯……说这种看似游刃有余的藉口更那个,真的很那个。」

  唉,我居然被自己的妹妹一直说「真的很那个」。

  小哥哥很高兴喔。虽然你嘴巴说真的很那个,呵呵呵,尽管你因为赶流行而以成为辣妹为目标,可是我知道你本性还是很清纯,会抗拒说出「处男」这个词对吧。

  「鞠弥,你还是有可爱的一面嘛。」

  我用鼻子哼哼地笑了。

  「恶心死了。」

  在这之后妹妹整整三天不肯跟我说话,这又是题外话了。

  但如果想知道第四天,她有点害羞地买了草莓蛋糕来问我「欸——要不要——?」这件事的细节,我倒是可以马上说明喔。

  ※  ※  ※

  总之故事继续下去。

  那一天,校内广播叫我放学之后到第一化学教室报到。

  我这个没有选修过化学课的文组学生,一边担心地想著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边前往指定的地点。

  同时发了一封邮件通知新田菊华,今天的会议(笑)可能会迟到。

  「打、打扰了——」

  我畏畏缩缩地打开门,发现里面的遮光窗帘全都拉上,室内一片漆黑。

  相对的,室内却以相当大的音量播放著适合在冥想时聆听的西藏地区经诗音乐。

  还有一股香甜的气味,以及再明显不过的酒精气味刺激著鼻腔。

  不,与其说是酒精,倒不如说……就是酒?

  「这——」

  这彷佛不良学生聚集的地下活动空间是怎么回事?这里真的是教育机构里的一间教室吗?我不想进去,只想回去,我说不定是被惹不得的学长姊给盯上了。

  「好痛。」

  从黑暗深处传来浑厚的碰撞声,以及短促的呻吟。

  「有、有有、有谁在那边吗……?」

  明明听见声音就可以确定有人在,我却忍不住像惊悚电影里的女主角一样询问。

  我仰赖从走廊投射进来的光线,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

  「好痛痛痛……」

  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一头长发窸窸窣窣地从桌子底下窜过来。

  我现在想要在川高七大神秘事件(也不确定有没有)添上新的一笔,就取名为化学教室里的贞子。

  「撞到头了……帮忙开个灯吧……」

  「啊,好。」

  听贞子这么一说,我按下电灯开关。放学后的化学教室里的日光灯亮起。

  「谢谢……喔——你来啦,有田弟弟~」

  「绿姊?」

  因为眩目光芒而眯著眼晴缓缓起身的贞子,其实是穿著白衣的女教师,只见她正以双手揉著似乎撞到桌子的脑门。

  除了每星期的朝会有机会远远看到她以外,这还是我入学以来第一次碰到贞姊……不,绿姊。

  「啊,呃,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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