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代卯月有颗旺盛的好奇心。
那是他自年幼时便掌握的,组成自身核心的特性之一。他在学生时代,尽管有着一副东洋人种的老实面貌,而且还是一介学生之身,却能若无其事地前往前辈告诉他的贫民区的违法赌场。
而且他对待输赢十分冷静,就算大胜也不会深追。他的同学们都觉得他是个不可思议的人,不过他自己倒觉得这很正常。
他容易被自己未知的领域所吸引。不过,赌博这种东西本身有了规则,就成了在一定规则之下进行的游戏。对于既没有特别技术,运气也不是太好的卯月而言,赌博并不具备让自己沉迷其中的要素。
他所执着的,是能够调动他负面感情,激发他求知欲的对象。
他对魔兽与杀人案的执着也是如此。然后,他最近充分地进行了死我思考后,感觉到自己的这种性格非常之强……尤其是在现在这种状况下愈发强烈。
在卯月眼前,雌性魔兽被固定在墙上。
那是一只狼身的复合种,如人类女性般的野兽四肢被枷锁展开固定在墙壁上。这种背骨被强行拉伸开来的状态想必会伴随剧痛。红色的兽眼中挂着泪水,敞开的丰盈嘴唇只见不断流着唾液。但是,藏在毛下面的粉色阴部欢腾地流着浓稠的水。甜腻的淫香,从股间强烈地飘散开来。
手握马鞭站在魔兽跟前的男人朝卯月转过身去。他歪起用白色面具遮住上半部分的脸,沉默了几秒钟后领会地点点头。
「都已经这个点了啊。卯月君,你来得总是很不凑巧呢。若非有意的话,这都可以算是一种才能了呢」
卯月明明是按时到的,却得到茨卡伊这样的说法。茨卡伊对待卯月的态度渐渐变得随便起来。不过说来,卯月的来访似乎不会对茨卡伊造成什么不方便,茨卡伊似乎只是单纯地没有去掩饰本性。
他将马鞭放在摆满各种器具的桌子上,抚摸被绑在墙上的魔兽的下巴。他用手指揩掉粘稠的唾液,涂在它颤抖的嘴唇上,随后便离开了魔兽身边,离开了房间。
卯月跟着他离开后,门无情地关上了,魔兽被留在了里面。
卯月很想问放着扔下那样的魔兽会不会有事,但转念一想,觉得肯定没事的。他在有魔兽守候的走廊上走过,褶皱眉头向身旁这个面具男看去。
茨卡伊·J·马克劳德。
立于帝国之巅的调教师之一,高文爵士的后继者,『兽之王』。
而且还是个可能染指命案的危险男人。
在『妖精商』彼得·弗雷德里克杀害阿道夫的凶案过后,卯月历经纠葛,最终选择与茨卡伊继续保持友好关系。
而且不仅如此,卯月现在也算是实至名归地得到了他朋友的地位。
最开始并不是那个样子。卯月也完全没有那种专程去跟杀人犯培养友情的兴趣。他曾极力地试图去忘掉事件的事情,可他越是挣扎,内心的恐惧就愈演愈烈,彻底膨胀了起来。
魔兽调教师,『兽之王』——这个名字及其本人的神秘感,也在进一步加剧那过剩恐惧。
卯月在突然被魔兽袭击,神不知鬼不觉见就被咬死的噩梦中惶惶度日,最终在给自己下达罹患失眠症的诊断意见后,做出了一个决断。
要战胜恐惧,只能去了解恐惧的对象。
那就是去研究茨卡伊·J·马克劳德这个人。
卯月抱着这份决心,再次来到了茨卡伊的宅子。这次他没有预约,是在休息日突然造访,茨卡伊的表情虽然表现得对此出乎意料,但还是盛情地欢迎了卯月。
那句『请再来玩』看来并不只是一句客套话。
此后,卯月都会定期地去找茨卡伊,现在发展成了有时还能跟他一同出门的关系。然后,卯月通过他与本来就很感兴趣的魔兽进行了接触,不知不觉间发现自己竟十分乐衷于现在这种状态。
对『兽之王』与侍奉他的雌性魔兽们——这些不祥的对象,兴趣岂会轻易耗尽。
而且,这次茨卡伊又端出了刺激卯月好奇心的话题。
「『儿童爱好者』亚萨之死已经传开了呢」
「儿童……什么来着?」
「我是说今天早上的报纸。还没读的话可以看一下」
茨卡伊喝着已超越了泥浆化为剧毒的浓咖啡,把帝国报扔向卯月。报纸落在了被文件堆满的桌子上。
卯月一脸诧异地坐在藤椅上拿过报纸,开始浏览。
第一版上刊登了发生在几周前的残忍监禁事件的后续报道。几十名女孩被某欺诈师花言巧语带走后遭到监禁,只有七名受害者被活着救出。
报导规模如此之大,反观受害者的详细内容却毫不透露。少见的是,地方报纸和小报纸也一致对她们所受的待遇缄口不言。恐怕是鉴于内容过度残忍,为不影响受害者今后的生活而进行了规制。只有报案少女『艾玛·哈林顿』的名字附着她被被救少女的母亲紧紧拥抱的感人插图,被大加称赞。她似乎没有拒绝刊登自己的名字。插图给人感觉,她是个非常楚楚可怜的少女。
卯月点点头,然后翻到下一页,寻找茨卡伊提到的事件报导。有批判政治家贪赃枉法的,有报导从下水道里发现(本月第三具)遗体的——还说受害者全身被老鼠吃得千疮百孔,基本成了白骨。读完为罹患重病的少女募捐的请求(卯月已经捐过了)后,卯月抬起脸。
「我完全没看到那种报导,在哪儿来着?」
「广告栏」
「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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