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屈辱的体验,使年幼的她转变为了一个『大人』。
从那之后,柚月更加努力地学习,同时,也开始努力克服自己不擅长的运动。还会比别人加倍注意自己原本朴素的打扮,连最讨厌的青椒也能吃下口了(当然还是不喜欢)。一切都是为了不再遭受那样的屈辱。
然后到了成为高中生的如今。努力得到了回报,再也没有人会轻视柚月。无论是谁都会用赞许、尊敬的目光看待她。被男生告白的情况也是不计其数(偶尔也会被女生告白)。
……即便如此。她已不是那种因为爱恋之情而时喜时忧的孩子了。那种事物,她会全盘拒绝。
这就是、一直在追求着的完美的自己。与理想无出入的每一天,柚月都十分满足——直到、那个男生进入了同一所学校。
「话说那家伙,为什么不记得我了啊啊啊啊!! 当然倒也确实!? 那时的我只是个又土又不擅长学习的眼镜妹而已!? 但是说了名字还没想起来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都告白了吗!? 告白了欸!! 难道说对那家伙来说,根本不是什么值得记住得的事情吗啊啊啊啊!? 」
『呜啊啊啊』地叫了出来,却没有可以发泄这样激情的地方,只能揉着身边的靠垫,把它扭过来拧过去。
然后『啪挞』地,柚月突然失去了气势。她一屁股瘫坐下来,把脸埋在刚才还勉强着没有解体的靠垫中。像乌龟一样缩成小小的一团,嘟囔着。
「……明明是,初恋。」
话语被吸入靠垫里,任谁也无法听到。
「算、算了!? 反正是以前的事情!? 那种又土又没什么特点总是在装酷偶尔露出的笑容却意外有些温柔仔细一看可能还会觉得还有点帅的家伙,怎么样都无所谓!! 」
像是要摆脱沉默,柚月再次抬起头来。就如同被自己的话煽动了一样,已经熄灭的怒火重新燃起。
因为真的,那个男生的事情怎样都无所谓了。说喜欢什么的,都已经是很久之前的黑历史了。那早已是撕碎后揉成一团被扔进垃圾桶的记忆。正因如此,高中再会后,柚月假以一概不知的态度,装作初次见面的样子。
……也并不是,只是对方好像完全不记得了的样子,所以犹豫着是否要说出口。一旦说出来后,若是得到『是谁来着?』的答复该怎么办,不、绝不是因为那个理由而保持沉默。绝对不是。肯定不是。
自己和那个男生早已形同陌路。只是前辈与后辈而已。仅此而已。按照这样的设定就行了。
——但是,那句话却不能无视。
「究竟是什么啊,那种说法!! 什么叫『告白也是需要勇气的』啊!! 明明都把别人甩了!! 明明都拒绝了我的告—白—!! 」
所以,才想要反击。
就像那家伙对自己那样。自己也华丽地拒绝掉他的告白。『这种事情还是变得更成熟一点再说吧』然后露出美丽优雅的微笑。最多不过会是有些羞耻。
明明、是这样的。
『——前辈,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吧!』
「kya—!! !! kya—啊!! kya啊啊啊啊!! !」
突然,柚月莫名其妙地叫了起来。终归还是坐不住,将拳头啵嘶啵嘶啵嘶地击打在靠垫上。
「不对不对不对!我没有害羞才没有害羞!! 呜喵啊啊啊!! 」
柚月把变成破抹布的靠垫摔到墙上,继续呻吟着。低吼着。再这么下去也无济于事,这样胡闹的情绪也是。
「看着吧,真山恭二……!! 我已经和那天的我不一样了!! 看见已经成长为完美无缺的美人的我,你要明白自己做了多么可惜的事情!! 」
——是啊。事到如今,已经不需要假装成别人。
这一次,一定会让你哭丧着脸后悔的。
为此,我早已想好了计划。
第二话
「哟,真山,怎么了?总感觉眼神比平时还要死气沉沉。」
HR前的教室里。坐在旁边座位的人朝着恭二搭话道,恭二把视线转向那边。[译注:ホームルーム的缩写,班会之意。]
一大早就做出如此失礼发言的人,是同班同学青柳寅彦。一般都叫他阿寅……虽是这么说,在恭二的认知中,这样称呼他的似乎只有自己一人。
染着发、随意地穿着制服。再加上他那略吊眼梢的双眼,一眼过去便很容易令人害怕。并且看起来就很坏的样子。
话虽如此,他只不过是外表看起来像不良少年,真要说的话他还是个普通的好家伙。
证据就是——
「……难道说身体不太舒服吗?」
规矩地将声音压低这一点体谅到了恭二「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身体虚弱」的心情。
与寅彦的交往要追溯至入学之初。那时恭二正在保健室休息,而受伤的寅彦进来了,两人偶然相会。
那之后,也因为是邻座的关系,寅彦时不时地会和恭二打招呼。
不过,像今天这个样担心身体状况的时候到不是特别多,大部分情况都是在聊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没什么,和平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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