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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奈一脸担心地臭骂我。
「春奈……你现在是老师吧。麻烦你带学生去避难。」
「……步……你好恶。」
春奈一脸哀伤地臭骂我。不过,她似乎明白我的意思,说了一声:「我们往外逃!」然后便率先带学生远离化学教室。
接着,我想到有必要让衣服复原,还得消除同学们对史莱姆的记忆,因此被史莱姆沾得全身上下黏呼呼的我拿出手机。
凉凉的。而且会痒。感觉有点舒服。
我打了电话到自己家里。
嘟噜噜噜噜噜……嘟噜噜噜噜噜……喀嚓。
「喂,这里是臭水川家。」
「是相川才对啦!假如不是我,肯定会以为打错电话了,讲错姓氏也不要错得那么离谱!」
「所以说,有什么事?」
思路有条有理的优美日语。澄澈得让耳朵发麻的嗓音。不对,我会发麻或许是因为对方嗓音有些不耐烦的关系。
哎,不管被咂嘴或叹气多少次,我也已经习惯了,简单把话题带过再说吧。
「玄关的伞架旁边,摆了电锯对吧?」
「是啊。」
「麻烦你火速把那带到学校来。」
「为什么我非得做那种事,请你解释——」
没有意愿而且嫌麻烦的口气。仿佛随时都会挂电话的口气。
「要不然我就得光着身子回家。」
「我明白了。我会火速带过去。因为我不想害自己反胃。」
对方的态度居然转了一百八十度,立刻就答应了。
虽然我的内心感到很哀伤,但这样事后处理就万无一失了。
剩下的问题就是如何逃离这个裹住我半截身体的Q弹鬼东西,门口好远。
我动用僵尸之力一步一步朝着门口走,它却像强力橡胶一样把我拉回去。原来如此,越是用力,就会产生越大的反作用力把我拉回去啊。
嗯?奇怪?为什么门口这么远?史莱姆应该不停在膨胀。照它那样子,短短几秒钟就会盖住整间化学教室才对。
唔——感觉门口现在又变得更远了。
就在我眉头紧皱的时候,门口传来呼唤声。
「相川!你在搞什么!快逃出来!」
织……织户?
「相川……怎么办……」
连平松都在——
「你们两个!回来这里干什么!」
应该已经逃离化学教室的两个人,又回来化学教室了。
「因为……我看见你……被史莱姆吞了进去……」
平松……你真是善良。
「我……我才不是为了你……才跑回来的喔!」
烦死了。织户……你真够烦人。
袖管已经不见的我被他们俩拉住手臂。
我的制服已经溶解了八九成,落到只剩一条内裤的地步。四角裤先生~!加油!你是最后防线!加油!
看到我那样子,平松大概是害羞吧,她整张脸红通通地,都不肯正对着我。
他们俩拚了命地拉我的手。然而,史莱姆却动都不动。
在拉来拉去的过程中,身为最后防线的四角裤先生就溶掉了。
四角裤先生——
同时——我突然「咕噜」地获得解放,被织户和平松拉着双手的我因而扑倒在地板上。
「……我们快逃吧……相川。」
「谢谢你,平松。」
完全不看我赤身裸体的平松用双手遮着脸。
我一边遮着重要部位一边离开化学教室。
「赶快!它来了!」
织户抢先冲到走廊。把你的制服外套借我啦。
回头一看,史莱姆开始动了。
「平松!快!」
为了避免看到裸体而遮着脸的平松听到我一喊,紧闭眼睛拔腿要跑。
结果——
「……好痛。」跌了一大跤的平松嘀咕着整理掀起来的制服裙子。
史莱姆黏稠的魔掌趁机悄悄地靠近。
「平松!」我一边喊一边伸手。
然而——平松她……她不敢直视全裸的我,就没有察觉到我所伸出的手。
可恶!平松……我现在立刻去救你——
「慢着,相川。」
织户一把抓住我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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