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要办节分活动,表示我们负责扮鬼啰?」
由于我实在不能不介意这一环,就朝着从讲台俯视我们的春奈老师发问。
「与其说是鬼,应该算生猛类的秃头吧?」
「生剥鬼的『生』并不是指生猛啦!又不会拿去烤还是蒸!」(注:春奈把生剥鬼(なまはげ)从中截成了「生猛(なま)」及「秃头(はげ)」两个词。生剥鬼是指出现于除夕的鬼面神明,外表为身披蓑衣、手持菜刀的壮汉,出巡时口里叫嚷着:「有没有坏孩子?」会剥下手脚在暖炉旁边窝太久而烫伤的「生皮」,藉此惩治懒人故得其名。节分洒豆子驱鬼,是要赶走做恶为害的鬼,在日本童话中一般是头长双角、打赤膊且穿虎斑内裤的形象,春奈将两者弄混了)
「就算小会拿去烤或蒸,生啤酒还是叫生啤酒啊。就跟那个一样!」
原来春奈是把生剥鬼和生啤酒这两者相提并论喔。
要惩罚懒人,就是让他们秃头。我还以为生剥鬼的名字是从这句省略而来的。
反正这纯属个人见解。真相我不清楚。
一知半解的知识。
正因为如此,让天才春奈这样断言,就会觉得她那套说词似乎才正确。
「还有在节分被人洒豆,对生剥鬼来说是很冤枉的吧。你要向生剥鬼道歉。」
「那就当你们扮的是秃头好了。」
春奈仿佛嫌烦似地随口敷衍我。
「可不可以称呼我们是鬼?」
「你们要一边说『Who's Bad?』一边扑过来喔!」
「干嘛扯到像是跟麦可杰克森有关?」
「既然提到生剥鬼,就该这样吧?」
「至少也该讲:『有没有坏孩子?』才对吧!改得像英文也太帅气了啦!」
「麻烦死啦——步好臭。」(注:日文的麻烦(面倒臭い),可从词尾截出「臭」这个单字)
「你这说法是不是怪怪的——」
「算啦算啦,有什么关系嘛,相川。」
朝着净是抱怨的我出口相劝的,是织户。
环顾四周,学生们出乎意料地能接受。
「反正生剥鬼也不是这副模样。」
没办法。织户用欧美风格摇起头。
看来这堂课是非上不可了。
春奈拿起麦克风,大声宣布:
「规则很简单!让鬼抓到经过十秒,就要进牢房!去碰被抓到的同伴,就可以将那个人释放出来!鬼会有十秒钟不能动!限制时间两小时!只要有一个人留到最后,就是人类赢!全部抓光光就是鬼赢!」
规则连珠炮般地说明完以后,有人这么问:
「……那不就是警察抓小偷吗?」
「咦?是叫小偷躲警察吧?」
「巡警抓小偷啦。」
「是侦探抓小偷才对吧?」
所有人都辗转掌握了快嘴快舌讲出的规则。
其中,显得最感兴趣的是织户。
规则我是掌握到了,唯有一点却不太明白。
「这把枪要用来做什么?」
有女生发问。这个疑问大家都在想。
「那算优待!用不着担心,因为射出来的是豆子!」
单纯玩捉迷藏,体能方面还是男生赢吧。
「要是被射中,有没有定罚则?」
「没有特别规定!不过……痛得要死啊(注:原文作「死めほど痛いぞ」,出自《新机动战记钢弹W》希洛·唯的台词。后文中的「自爆驾驶员」亦有影射此角色之意)。」
春奈不带笑容,神色认真得像自爆的驾驶员般说道。
「就凭这颗豆子大的子弹?」
某个男生不当一回事地嘀咕着。
我也有同感。
「好——时间差不多了,快开始快开始。」
春奈脸色郁闷地拍起手。
同时,豆子如枪林弹雨般从旁扫射而来。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惊人的连射性能。
豆子弹可不容小观啊。被秒速几百公尺飞来的豆子打中,确实会痛得要死。
别说碰到女生了,我们这些鬼只能仓皇而逃。
体育馆是片开阔地,毫无任何掩蔽物的四方型空间。
在这里铺上一整块塑胶垫,将几张立起的桌球台零星摆出来当护栏之用。
躲避枪击的男生,把身子藏在立起来的桌球台死角。
「痛得受不了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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