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大约再玩四轮,游戏就会结束——啊啊!
我怀疑起自己的眼睛。寿司变得只剩六种了。
糟糕。
剩五种的情况下,即使我以外的所有人都写不同菜色,身为第六个人的我铁定会重复。也就是说——下一轮,搞不好会变成我能吃到寿司的最后机会。
优写完、春奈写完、友纪又背对我拖了一点时间——
无论玩了多久,这家伙是不是都会拖到时间啊?
慢着……假如,连友纪都跟他们是同伙?
我急躁得克制不住,开始把原子笔尖「喀喀喀」地按进按出。
原子笔?
对啊。原来是这么回事!谜底——全都解开了。
「来,相川。」
友纪笑着把便条簿传过来。保持面无表情的我接下东西,转身背向桌子。
于是,在我将便条簿迅速翻完以后,我发现了那个。
是复写纸。把那个夹在文件里,再朝上面写字,字就会印到底下。
仔细一想就会明白。线索非常多。
为什么瑟拉并不是写「酪梨」,而是写成「烙梨」?
为什么友纪总是拖延时间?
为什么只有我的原子笔不好写?
这一切都显示,他们是用复写纸复制我写的字。
复写纸是靠笔压把字印上去的。这支原子笔不好写。既然如此,我当然会把笔尖压在纸上用力写。所以即使隔着两张纸也会印得很清楚。
友纪总是拖到时间,是因为她要把复写纸塞进去。
换句话说——友纪跟他们也是同伙!那张傻蛋脸一直在背地里耍我!
还有,瑟拉会把字写成「烙梨」,是因为笔迹已经清楚印上去了。没错,把字写错的并不是瑟拉,而是我。
就算想写正确的字盖过去,底下的笔迹也会碍事。假如涂掉又显得不自然。
既然她已经撕了便条纸,也没办法再换一张。
倒不如说,正因为我搞错字写成「烙梨」,瑟拉才硬着头皮照原样亮出来。
织户和瑟拉会交互跟我重复,道理很简单。他们两个应该都想吃到一半。
完美。我完美地看穿这套伎俩了。不过,现在没必要大吵大闹说他们耍诈。
我要吓倒这几个骗我的家伙。
让复写纸保持原样的我,写下了「鲔鱼」。
接着,我撕下那张便条,再把便条簿多翻几页,在大约中间的页数里挑一张写下「酪梨鲜虾」……
呃,还是像友纪刚才写How much那样,想个同时有两种意思的词——不对,干脆就准备两张如何?
假如有两张,也比较容易避开会随机乱选的优和友纪。
……好,多写一张「花枝」当成保险吧。
这样子,瑟拉和织户其中一边就会选鲔鱼。可是——我就能称心如意吃到酪梨鲜虾或花枝了。他们活该。
「好,开奖!」
友纪亮出写着章鱼的便条。这家伙负责用复写纸动手脚,所以她所写的,都是自己真正想吃的东西。
接着瑟拉亮出的是——鲔鱼。正如我所料。
看到我脸色泰然自若,选了幼鲗鱼的织户冒出声音说:「不会吧——」
好啦,让我看看吧。让我看你们惊讶的表情——当我准备亮出便条时——
「步,你的企图我都看透了!」
春奈抢先将便条砸在桌面——上面有酪梨鲜虾的字样。
她摆着自满的表情,意气风发地继续说道:
「步最喜欢吃虾子。一次都没有吃到虾子的你,在紧要关头会顺着本能选择的,就是这道酪梨鲜虾!」
春奈猜到我产生疑心后,会发现复写纸的存在,又猜到我打算将计就计,所以她才写了那张便条。
好险。我忍住想大声笑出来的念头,然后砸下守候多时的「花枝」便条。
「啥!」
春奈和瑟拉讶异得睁大眼睛。没错,就是这种表情。我想看到的就是这种表情。
我赢了——
叩叩。桌子被人用熟悉的节奏敲了两下,我看着优。
……我胆颤心惊地,觉得全身汗毛直竖。
花枝。
优选的菜色,是花枝。原来她和我一样选了花枝!
被大家用来用去的便条簿,现在则物归原主回到优手里。
有段话被写在一张便条上:
「就算看穿陷饼 就算将计就计 就算先做保险 即便如此 世界上存在一样东西 是无人能及 无人能赢的」
拿到这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