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你这贱民!」
「是,小的不对。」
织户被嫌到这种地步,为什么还要待在这里啊?
就在我张口大啖弹性十足的美乃滋虾仁,没把身旁喧闹当一回事时——平松将手凑到嘴边,低声地嘻嘻笑了起来。
哎呀,好可爱。
「怎么了?」
「相川……你嘴边沾到酱料啰?」
我还没「咦?」地应声,平松已经把手帕递来。
在我笑着伸手说「谢谢」之前——坐得和我屁股快贴在一起的友纪,抢先用指头抹掉了酱料。
「那我吃掉啰~!」
接着她舔舔指头,得意地露出笑容。
有点小鹿乱撞的我不想被人察觉,拿起茶来喝。
「友纪,这种时候你要再妩媚一点啦,很可惜耶。」
三原说得并没有错,不过现在的友纪要是学会那种伎俩,目前这个圈子肯定会彻底毁掉。
这时候,我应该不予理会才对。
是的,也包括那个想让女生帮忙擦嘴,就故意把酱料沾在嘴边的刺猬头。
还有朝着我弯起修长食指,拇指蓄势待发,并在指甲上搁了肉丸小碎块的娑罗室,也同样不能理会。
她那种动作——是称为「指弹」的射击姿态。
我不能看那边不能看那边不能看那边不能看那边……我不能看她那边!
唔喔喔喔喔——肉丸碎块随着拇指弹出,产生出超越音速的音爆冲击波,撼动我的下巴。
假如是在擂台上,我等于被KO击倒了。
「Oh,Just Meat Ball.」(Oh,正中肉丸。)
娑罗室这一发指弹,完美到连安德森看了都会用道地的英文腔调鬼扯。
「呵呵,没用的男人,简称没令。有肉丸黏在你脸上哦。」
真拿你没办法~用表情这么说的娑罗室,朝我伸出手。
我以为她还要再多来几下,身体立即打颤,就不小心把茶弄翻了。
糟糕透顶。我的胯下湿了一整片。
要是不清楚状况的人看到,肯定会在背地骂道:「讨厌……那个人尿裤子了耶。」
「哈哈哈哈!相川好迷糊喔。」
旁边的友纪,朝我的胯下伸出手。
使不得!这可使不得!
而且速度快得留下残像的娑罗室,也绕到我这里朝跨下伸出手。
「停!你们想干嘛!至少手上也要拿条手帕吧!」
「丈夫出问题,妻子要帮忙收拾啊!」
「啧!既然如此,就应该让我来!」
唔唔唔……娑罗室和友纪彼此互瞪,而平松只顾把手帕递给我。
慢着,不要用手掐!不要用手掐——
我是僵尸所以不会痛。这点——反而弄巧成拙。
咕溜咕溜。我好不甘心。明明被人粗鲁对待——身体却频频来电。
要想办法,要想想办法才行!
「相川,总之你要不要去洗手间换上运动服?我的运动服借你。」
安德森朝我伸出手。对喔!那样就好了嘛!
握住他的手站起来以后,从掐掐地狱中解脱的我松了口气。
「吉田啊,看来我果然有必要和你一分高下,来决定谁够资格当相川步的新娘。」
「嘿嘿,这正合我意!相川是我的新娘,而我是相川的新娘。你就用身体去了解这个道理吧!」
「这下事情开始有意思啰。」
「……是这样……吗?……呃……织户……假如你需要……这个拿去……」
平松带着苦笑,将手帕递向织户。
「啊~没关系没关系,你不用管他。」
被三原出口相劝,依然带着苦笑的平松,似乎在伤脑筋该怎么办。
而织户不知为何——没人发觉是在什么时候——变成了全身被茶泼湿的模样呆站着。
他眼镜底下流出的那滴水痕,是茶吗?或者——
「唉,友纪好好哦~」
「哪里好?」
「我觉得她过得很青春嘛。」
三原托着腮,瞪人般地望向湿淋淋的织户。她脸上有股愁容。
看到三原那样,友纪下定决心似地吆喝道:「好——!」
我只有不祥的预感。
有这种感觉的,难道只有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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