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僵尸,友纪的身分则是被称作吸血忍者的黑暗居民,然后春奈又是被称之为魔装少女的降妖专家。所有人都很适应夜晚,不拿手电筒也能轻松地到处走,所以也没什么好怕。
尽管如此,我们在来的途中发现了「小心有熊」的看板。
——看来要试胆似乎可以。
「啊!会冷耶!什么时候才会到啊!」
春奈是第几次冒出这种台词了?她嘴里一直念念有词地跟在我后面。
唉,我顶多只是披了一件套头衫,穿得并不算多厚,而且我知道山区气温比想像中更冷,不过呢——
「好冷好冷好冷!」
坦白讲,很烦。冷又不是讲出来就有办法改善的。
不知道走在前面的友纪是不是跟我有相同意见,她表情气呼呼地转过身,举起双手抗议:
「真是的!既然这样你就回去啦!」
——真难得。友纪居然会嫌别人烦。
正因为这样,春奈好像也很意外,她眼睛睁得老大,停止发牢骚了。
这种气氛,让脸色像是觉得自己讲错话的友纪低头陪罪。
「啊,没有啦……这——再走一下就会到了——抱歉。」
当尴尬的气氛弥漫开来时,春奈突然变得忸忸怩怩。
「我……我想去上个厕所。」
「这里根本没厕所耶?」
接在友纪困扰的回答后面,我也说道:
「去那边的树丛就行了吧?」
我们现在走的这条山路,被高大的树木包围着。从左右伸来的众多枝叶,形成一条天然的隧道。铺满地面的枯叶则是大片绒毯,绒毯前有好几个犹如巨大球藻般的茂密树丛——要是在那边方便,应该不用担心会被别人看见。
「我去那里一下——步很变态我知道,但是你绝对不能偷看哦!绝对不行哦!」
我不可能去看啦。受不了——
留下来的我就跟友纪一起仰望着天空等候,然而视野却受到杂乱生长的柳杉阻碍,不太能看见星星。在貌似随时会枯萎掉落的杉叶围绕下,即使下雨大概也不太可能会淋湿;要是春天来了,这些树肯定会让我得花粉症。想着这些,时间过了约五分钟,可是春奈还没回来。
「好慢啊。」
「——她该不会走到更深的地方去了吧?」
在幽暗的森林中,若是有路倒还好,没路的地方就可能分不出自己在哪里,或者搞不清楚该往哪边走而迷路。我偷瞄了友纪担心似的表情,搔了搔头——还是进去找人吧。
「那个白痴——友基,我去找一下春奈。」
「噢……噢!我也去!」
如此这般,现在我们变成要走进昏暗的森林里。
我跨过倒下的大树,往深处走。
看似相同的景色接连出现。我们朝构造复杂得像迷宫般的森林里越走越深。
喂喂喂,那家伙到底是跑到多里面啦——我们双方该不会已经错过了吧?这么想的我开始不安起来。
「我……我说相川。」
「嗯?怎么了?」
虽然黑压压的看不太清楚,但我总觉得友纪那张脸好像在害羞。
「我是在想——终于可以两个人独处了耶。」
「怎么突然提这个?你讲的事还真奇怪。」
「不可以这样想喔?我明明就是你的妻子。」
妻子。这个字眼让我停下了脚步。由于什么吸血忍者的戒律,我和友纪的关系变成了夫妻。但老实讲——我很希望她不要这样。因为僵尸并没有争气到可以扛得起这么重的责任。
「这算什么理由?还有通常妻子会只叫丈夫的姓吗?」
你是用姓氏称呼我。表示说,你自己也不想承认这样的夫妻关系吧?尽管我回话时蕴含这样的用意——
「咦?……啊……是这样没错啦。」
友纪将眼睛睁得大大的,表情高兴得仿佛碰上了天赐良机。
「你怪怪的耶。」
「我可以叫你吗?」
「嗯?」
「原来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喔!」
「可以啊。」
「相……相……!」友纪左右甩了甩头,耳垂变得通红,打算把话继续说下去:
「步『哇啊啊啊啊啊!』」
少女的尖叫声划过耳膜——和这种形容颇有落差,响彻森林的是春奈的尖叫声。
胡乱拨开草丛的声音正逐渐接近。
随后——被大群蜜蜂追赶的春奈,飞奔似地朝我们扑来。
「喂喂喂——真的假的?」
「唔哇啊啊啊啊!」
我和友纪一脸拼命地折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