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好啦,快点击掌。
我感觉角鸥好像是这么在催促春奈——
“我才不需要朋友!——你是我的小弟啦!”
我不知道春奈为什么要呕气。她又把脸转过去了。
真是的,干嘛要逞强啊?
我朝安德森讲起悄悄话:
“不好意思,你能不能帮忙想点让她出风头的活动?对了——类似运动性质的活动大概就可
以。”
“话是这么说,但撞球她已经试过了。不然就只剩射飞镖——”
“射飞镖啊。嗯,让春奈来玩——我想她应该有办法表现一下。你可以办个飞镖大赛吗?”
“……不错啊,我刚好也想玩飞镖。”
竖起拇指的安德森为了做准备,立刻去找待在吧台的店员商量。
春奈一直摆着闹别扭的脸色,连话都不肯说了。
带她到处逛算是失策了?我搔起头,思索着该怎么跟她开口。
也许是这些情况都被人看在眼里的关系,某个男人有了动作。
“假如说胸部,能超过F罩杯,对结婚相当有利——字太多。”
自以为刺娟头符合美学的织户走到我们这里,还忝不知耻地笑着吟诵出丢脸到家的句子。
“哇,很恶心耶。你在念什么啊?”
“……唔……我这样……会对结婚……不利吗?”
三原和平松也一手拿着杯子走来。
“你在念什么啊?好奇怪的诗—”
“这叫俳句啦,一种用五个字、七个字、五个字的格律来组句子的文字游戏。”
“但你的句子字数根本不合嘛。”
“重点是在格律啦。春奈你要不要试着做做看?”
“唔,我是位天使,春奈这个名字呢——代表了天才。”
春奈依旧摆着呕气的表情,随便凑出几句话。
“到底是天使还是天才啦!你想要的是哪个称号?”
我吐槽之后,平松又帮忙缓颊:
“她大概……是希望写成天才……然后读作天使吧?”
“呼—原来如此呼—”
这只角鸥绝对是会讲话的品种。我很笃定。
“她是用‘天’这个字来贯穿整句耶,好厉害。”
咦?刚才那句这么有意境?三原该不会是跟友纪玩太久了,连脑袋都变笨了吧?毕竟常有人说,跟傻瓜一起玩会变笨。
“不愧是春奈。可是俳句当中还必须加进能表达季节感的词,这种词就叫季语。”
织户扶起镜框,满脸得意地如此说道。
“呃,你那句也没用到季语啦。”
嫌他笨的三原摇起头。
“我认为结婚是六月的季语——离开更衣室,抓着泳装往外冲,扑通跳下水。”
“你这句里面讲到的人是在搞什么啦?”
“只有织户……才做得出……这种句子啊。”
脸红的三原揪住了织户的鼻子,平松则有些害羞地帮忙打圆场。虽然我也觉得这一句猛到光是闭上眼睛,就能想像出织户到更衣室偷拿女生内衣的画面了——
春奈思考了一会之后说——
“八点钟到了,全体集合。(注:指日本过去有名的爆笑综艺节目“8时だ!全员集合”的节目开场白。)但现在已经……”
“太感伤啦!就算没有全体到齐也行吧!”
“呃……季语……”
“我用的季节是七○年代!”
“呼—”角鸥颇有感触地点头,彷佛对那个年代相当认同。
“哇!我没想过有这种点子!不愧是春奈,我认输了。”
我认输了。对春奈来说,可以听到别人这样讲就是无比开心的事,她心情一口气就变好了。
“哈哈哈!想赢过我再等一千年啦!”
天真烂漫的她,情绪就像骰子的点数,晃一下就会改变。才刚掷出一点,立刻又会变成六点,让人觉得花时间替她担心还真浪费。
“有没有强者能赢得过春奈的!”
织户一脸不甘心地敲桌。
“啊,含蓄妹用词的品味不是很强吗?”
三原指向京子那群人。咦,京子那家伙的名字在她们之间已经变成“含蓄妹”了?
“哼,无论找谁来都不会是我的对手啦!”
春奈抱着胳臂,让呆毛像雨刷一样地摆来摆去。
织户和三原看到春奈这么开心,都呵呵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