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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房间,我深呼吸一口气,敲了塞拉的房门。
因为塞拉没有回应,我就直接进去了。塞拉闭着眼端坐在房间正中央,一头黑发如飞瀑倾泻般放下,给人一种清纯的印象。塞拉放下头发的样子也好正啊,我不由得了吞口水。
「塞拉,可以打扰一下吗?」
「——什么事?」
她张开的双眼有如锐利的刀刃。那与她平日轻蔑我的眼神不同,是寂寞的眼神。
「呃,要怎么说呢——你的心情……我懂。」
能说出这句话是很好,可是接下来我就词穷了,两人陷入沉没。尽管如此,我还是觉得该说点什么,于是我不假思索对她说道:
「小学的时候,我陪爸妈去国外旅行,有将近两年都不在日本。等我回来,原来的每个朋友都有其他朋友了,我又不懂流行的话题,连好不容易有人来找我讲话,我也不能好好跟他聊天。那阵子——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我变得几乎都不太跟别人说话。」
塞拉不知是否有在听我说,全无反应。
「那时候我爸妈又说要去旅行。唉,虽然这一次他们到现在都还没回来——但我没跟他们去,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提这些事。
有时候在用头脑思考前,想讲的话就会接连不断冒出来啊。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没跟着去?当时你身边根本没有人需要你吧?」
这种活像用刀挖开伤口的指正方式,还真像塞拉的作风——算啦,我也习惯了。
「一直都很孤独的我,已经觉得孤独也不错,所以就逃避了。孤独也不是什么坏事啦。」
「所以你是来跟我说要我想开点?要我被同伴抛弃,受人鄙视都无所谓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跟你聊过之后,才让我发现自己也有朋友,虽然我是现在才察觉的。不对,说朋友也不恰当,就算我再怎么跟他说『我想独处,别靠近我』,也还是每天依然如故地跑来找我——现在还是。说不定——就是因为有他在,我才会选择留在日本。」
「我已经——连那样的朋友都没有了。」
「你还有我们啊。总之——我想说的是——就算一个人很勉强,不过只要有人拉着你前进,总有一天一定可以回到原来的路上——」
「呵呵,你的说明方式真是差劲。我完全听不懂你想表达的意思。」
「那还真抱歉啊。」
「不过,你想说的似乎跟春奈一样。」
「春奈?她是怎么说的?」
「所谓的失败不是跌倒,而是跌倒后爬不起来!你还活着吧!我是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但是别再一副灰心丧气的样子了,赶快去补救啊!要是你做不到我可以帮你,放心吧!」
「她是这么跟我说的。」
「她还是老样子,一副目中无人的口气。」
「你的意见也一样吧?」
「——嗯,大概差不多。」
「呵呵……我没事——」
塞拉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不断滴落。
「可是……我应该——不会再被视为吸血忍者的一分子了。虽然是我自己下定决心,选择朋友而放弃名誉——但我觉得……我还是想以吸血忍者的身份活下去。原来我所下的决心这么肤浅!这点——比任何事都让我不甘心!」
我轻轻将手放在塞拉头上,想要轻抚她的发丝,可是——
「步,你这是性骚扰。」
塞拉泪眼汪汪地瞪着我,我只好把手拿开。
跟着她突然扑到了我怀里。
「喂喂,你这是性骚扰喔。」
「这是我……特别给你的优待。」
塞拉憋住声音,紧紧揪着我的衬衫,就这样哭了好一阵子。
结果,我还是伸了手轻抚塞拉的头发。
虽然有没有成功鼓励到她,还挺让人怀疑的,不过塞拉也说「我已经没事了,让你操心了」,还重新绑起马尾,我便回到自己的房间。
春奈待在我床上,正看着一本叫《想摆平目标就用这招!》的怪书。她一看到我就开口:
「那我们马上来吧!」说着拆下被单。
学魔法的时候,好象有一定的套路或架势得照做,我照着春奈的吩咐静静等她准备好,但我心里实在不太能接受。
「总之我能先问一句吗?」
我一回神,才发现自己已经莫名其妙地被床单捆了好几圈,只剩右手伸在外面。
「怎样?」
「这什么打扮啊?」
「那我们先从光魔法开始吧,因为很炫。」
啊,她根本不甩我。我干嘛要打扮得活像刚被吵醒的木乃伊?
「光魔法,那不适合僵尸吧——」
「我们就来学光魔法『帅气的姿势』(注:出自漫画『咕噜咕噜魔法阵』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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