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就不清楚了。」瑟拉轻咳一声、清清喉咙后再度开口:「我一回来就已经没看到——」接着又故意咳了几声,像是在隐瞒什么事。
这家伙——究竟在隐瞒什么?
「优有听春奈提起过吗?这可麻烦了,我要是不趁现在对她抱怨便当的菜色,到时又会忘记了。」
优的银色秀发反射出室内的光线……咦?为什么优背对我的角度比刚才还要明显?
「没听说」=「嗯——完全不知道喵」
优连回答问题也不肯把头转过来,真令人心酸。我只好以脑内补完可爱版的优来排遣寂寞的心情。
咚咚,优又敲了两下桌子,大概足以为我没看到她写的字。她为什么不肯把脸转过来?
对了。说不定我打第三通电话的时候,春奈就已经出门了。难不成当时接电话的人是优?
正巧瑟拉也出门送便当给我,所以电话才会响这么久,这样一来电话接起来不出声就挂断的原因,我也可以理解了。
不能开口说话却接了电话,优也有耍笨的一面啊。
我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那个笨蛋跑去哪里了?真是——」
说人人到。玄关响起开门的声音,再来是冲上楼梯、再冲下楼梯的脚步声。
「步已经回来了对吧!你这大笨蛋!死变态!」
这是春奈冲进客厅的第一句话。
我佣懒地看着春奈,春奈穿着格子花纹的短裙。
春奈会穿裙子还真稀奇,那是她们学校的制服?
回来得正好。我把只有羊栖菜的便当拿给春奈看,准备开口抱怨。
「春奈——」
「我就知道你有偷进我房间!」
啊——这么说来,我好像忘了把窗户关上。
春奈俯视着我,身体像是被定住了一样。
我心中扬起捉狭的念头。
「春奈,你的内裤被我看光啰。」
我本来以为只要这样讲,春奈就会红着脸发出「呜啾——」的小海豹声音。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没想到春奈发出了夸张的大爆笑。春奈抱着肚子,头上的呆毛不停摇晃。
「怎么回事啊……那张脸……天啊!喵哈哈哈哈哈!」
「脸?」
「你自己去看镜子啦!不行,我受不了了……哈哈哈哈哈!」
「我要澄清一下,那可不是我做的,是那个刺猬男做的。」
「我还以为 你在故意逗我笑」
镜子……刺猬男……笑。
这些关键词串联在一起,只有一种可能。
优会背对着我,瑟拉会故意咳嗽装蒜,都是因为这个缘故!
我赶紧跑到洗脸台去照镜子。
我的脸上被画得像中学生的课本一样,到处都是低俗的涂鸦。
额头上写了一个「无」字,嘴角还用红笔画成吐血的样子,眼睛四周和颤骨.到处画满了参考歌舞伎演员化妆的涂鸦。
好歹也该在脸颊画上对话框,里面写「不会不会,岂敢岂敢」吧。
或者是在额头上写个「肉」才对。
我拿起瑟拉买的「炭成份去除毛孔顽垢洗颜露」把脸洗干净。
明天我一定要痛扁织户一顿。不对,这还不足以消气。我还要把他的眼镜拷问到体无完肤,再丢到汤锅里煮烂!
我把脸洗干净后回到客厅,看到瑟拉正在吃那一盒只有羊栖菜的便当,我惊讶地张大了嘴,无法动弹。
那位正气凛然的小姐,居然会偷吃别人的东西。
「瑟拉,不好意思,那是我的便当。」
「你不用谢我,我正好喜欢吃羊栖菜。」
这样啊,真是太好了——当我确信那盒便当不会再回到我手上之后,把毛巾挂在脖子上盘腿坐了下来。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动作很像中年大叔。
「欸,好吃吗?」
春奈很想快点听到羊栖菜便当的评价。不对,她是希望别人称赞她吧。春奈换换晃着头顶的呆毛,双手撑着脸颊,一脸幸福的笑容凝视着瑟拉。
「……还可以。」
瑟拉的回答很别扭,可能是嫉妒春奈的料理手腕高明。虽然承认好吃却不肯老实称赞。
「还可以?……你什么意思啊?」
春奈并不满意这种表达方式。这句话对瑟拉来说已经是相当好吃的高度评价了,但春奈无论如何都想听到瑟拉亲口说出「非常好吃」。
「来,阴沉法师也可以吃喔?今天算特别优待。」
咦?这不是我的便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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