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浑身酒臭味呢,甚至还带着一股陌生的香水味……今天看在尤依他们前来作客的份上,我就不再深入追究,但你自己给我小心一点。」
挨了杰纳德这番严厉的训斥之后,艾因斯整个人缩成一团。
目睹晚辈这么落魄的身影,尤依不禁面露苦笑,并决定换个话题帮他解围。
「话说艾因斯,你目前是隶属于哪个单位啊?」
「呃,自从我回到王都之后,就被外派至财务省了。话虽如此,也只是以战略省派遣过去的顾问名义,主要负责协助制定军事预算方面的事宜。」
发现得以摆脱头痛的话题,艾因斯立刻抬起头来回答尤依的问题。
而听他如此回应的尤依,仿佛见机不可失似地抛出下一个问题:
「喔,财务省是吧……那我想问一件事,最近市场上的物品售价有没有发生什么明显变动?」
「简言之就是指物价对吧?呃,由于我只经手军事方面的事务,因此只能就我所知的范围尽量回答,这样没关系吗?」
艾因斯一边在脑海中回想起几个数字,一边开口向尤依确认。
「嗯,就你所知范围回答即可。」
「既然这样,最近在编列预算时所碰到的问题,就是演习用及储备用的军粮价格开始上涨一事。军方预算都已经遭到删减了,要是军粮价格再继续飙涨的话,真的很不妙啊。」
倘若继续维持目前这种居高不下的售价,军方将难以确保可供部队进行完整演习的充足军粮,这便是艾因斯最近一直在烦恼的事情。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尽管收成时期尚未到来,但市场上的谷物类产品流通量却严重缩水。
「嗯,这种倾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呃……由于是在上个月进行演习时首度浮现问题,因此我猜大概是上上个月开始的吧。物资售价以谷物类为中心往上飙涨,比起去年同一时期的价格高出将近三成左右。另外说到其他有涨价的物资,大概就是金属类在最近也出现价格飙涨的迹象吧。」
艾因斯回溯脑海中的记忆,说出在编列本期军事预算时所碰到的问题内容。
「……这样啊。那不好意思,我想麻烦你帮忙调查一件事。我猜调查结果恐怕会呈现出以诺巴敏自治区为中心经由周遭各国输出的形式,但我希望你能设法查明市场出售的谷物是被哪些国家买走,最后又被送往哪个国家。由于这八成会是一波以国外通路为主体的调查行动,因此也必须请亚玛德老师出手相助。」
「最终……吗?换句话说,前辈认为有某个国家在囤购市场上的谷物啰?」
根据尤依所讲的委托内容加以推断后,艾因斯如此向他提问。
只见尤依十分干脆地点了点头,借此表达肯定。
「嗯,一点也没错。毕竟今年气候很稳定,也没听说有什么歉收的风声。但在收成季节即将来临之前,谷物价格呈现出这么夸张的飙涨幅度,未免太过反常。毕竟再过几个月就能迎接收成季节的到来,谷物价格应该要随之明显下滑才对。」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这波涨幅是遭到某种外力介入的结果吗?」
「嗯。在收成季即将到来的这个时期,一般商人并不会做出收购谷物哄抬物价的行动。换言之就是有人在暗中抢购超过一般需求以上的大量谷物,而那恐怕就是……」
见尤依表现出阖上双眼且欲言又止的神态,坐在他正对面的杰纳德随即回想起方才谈论到的南部传闻,开口接话:
「尤依……你认为克洛穆帝国很可疑吗?」
「是的,方才的传闻令我耿耿于怀。但若对方真的正式开始囤积军粮的话……不,就现阶段而言,手边情报还嫌不够充足。相信亚玛德老师应能在近期内获得一定程度的情报,我还是别贸然行事比较好。」
语毕,尤依一口气喝光杯中剩下的咖啡。接着重重地叹了一口大气。
杰纳德见状,转而向尤依提出一个建议:
「反正这件事也不会立刻造成影响,你也不用这么急着下定论啦。话说尤依,你们才刚长途跋涉抵达王都,今天干脆直接回客房就寝如何?」
「说的也是……非常感谢。那我们就先回房休息了。」
尤依一边感谢杰纳德的贴心关怀,一边催促凯因斯起身,随后就各自前往主人家替他们俩准备的客房。
尤依一踏进自己的客房,整个人直接躺到床上。
或许是疲劳的缘故吧,清楚感觉到眼皮急速变重的他阖上双眼。紧接着今天一整天所经历的事情,竟有如跑马灯一般不断掠过脑海。
——晋升为四位、与亚玛德及杰纳德的重逢、南部的传闻及物价飙涨,加上帝国蠢蠢欲动的迹象。
「结果……还是只能见招拆招了吗……」
心想如今连个官职也没有,不知何去何从的自己,就算再继续担心下去也没用,尤依决定关闭自己的思考机能。接着像是贪恋渴望许久的休息一般,任由睡魔将自己的身体交给床铺处置。
‖五话 谒见‖
在抵达杰纳德宅邸的第三天下午。尤依在莱因公爵家的庭院里,一边端著咖啡,一边沉浸于阅读的乐趣之中。
「这还真是个无忧无虑的和平世界啊。」
如此嘀咕的尤依伸了个懒腰。
莱因公爵宅邸光是庭院部分,就拥有几乎可容纳一栋一般贵族住宅的广大面积。而在这么宽敞的庭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