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尼娜变公主,公主变尼娜,风起云涌的舞会。 末章

中庭的中央。他静静地面向尼娜,握住她的左手,右手则扶着尼娜背后。

  尼娜身穿一席白色礼服,宛如月之女神一样。她纤瘦的身躯依偎在凯的怀中,眼睫毛的青色阴影落在光滑的脸颊上。

  她那虚幻美丽的身影,美得让人产生「若不维系她与现世之间的连结,她不知何时就会消失」的错觉——凯察觉到这点,开口说道:

  「啊、啊——……尼娜……那件礼服真的很漂亮……」

  「真令人高兴。」

  「虽然简约却很好看。」

  「呵呵,谢谢你。」

  「……我说你啊,是不是省下自己的份,帮凛与柯洛特添购漂亮衣服啊?」

  尼娜有些讶异地睁大了眼睛,然后笑着说:「对啊。」

  「她们都是第一次参加舞会,所以我想帮她们添购漂亮的礼服。因为,每个女孩都是公主嘛。」

  凯的心中又闪过年幼尼娜的身影——那个站在被锁上的窗边,抱着陈旧的布偶,注视着同龄女孩的小少女——如果可以,我想牵着她的手,带她离开那个杀风景的房间。

  他心中涌起一股近乎苦闷的怜爱,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

  「……这么说来的话,你也是啊,尼娜公主。」

  「咦?」

  尼娜在极近的距离抬头看着凯,凯则别过头躲开尼娜的双眸,有些唐突地对她说:

  「我啊,从以前就注意到你这些温柔之处,也知道你比任何女孩还要像个女孩……」

  连凯自己都觉得这句话肉麻到过于装模作样,尼娜却意外地毫不在意地笑着。

  「总觉得今天的你特别帅气耶。大概是因为穿上白色燕尾服的缘故吧?」

  「喂!」凯只是苦笑着。

  「我说你啊,选这套燕尾服究竟有何居心——」

  「凯。」

  凯被一阵温柔嗓音所呼唤,让他吞下了那句玩笑话。尼娜温暖的脸颊轻靠在他的胸膛上。

  「……谢谢你,我的白马王子。」

  在凯的身体深处,心跳加速,脉搏加快。她是在玩弄我吗,或者是出自真心呢——就在凯努力地想从干渴的喉咙发出声音时,尼娜那句话的最后一个字优美地拖长尾音,消失在空中。当尼娜静静地离开时,她微微屈膝,露出嫣然一笑。那张笑容,就宛如花朵一般惹人怜爱——

  「凯——」

  「啊……」

  随着那阵熟悉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耳中,凯也从僵硬状态的恢复。老实说他松了一口气。

  他一转过身,只见两个身影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原来是凛与柯洛特。

  「凯,大事不妙了!那边有一个超级大的蛋糕喔!」

  「而且上面还装饰着许多点心喔!蛋糕上载满点心耶,真的是太棒了!我们一起去瞧瞧吧!」

  明明身穿华丽的礼服,凛与柯洛特两个人却宛如小孩般两眼发光,让凯只能苦笑。

  「你们两个,终究还是败给了食欲啊。」

  凛与柯洛特两人兴奋地喧闹着,这时尼娜突然牵住她们的手。

  「哇!」

  「我们走吧!」

  然后她精力充沛地向前冲。

  「凯,快一点快一点——!」

  ……虽然华丽的舞会也不错,不过我们果然还是得这样才行。凯微微一笑,追着三个人的背影向前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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