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走,他就冲出去了,结果搞老半天,他没见到你啊?」
我没有表示否定或肯定。是甲斐同学擅自解读了我的反应,所以我不算说谎。
我露出亲切的笑容掩饰内疚的心情,向他介绍了另一个不像善类的男人。
「甲斐同学,这个是我的哥哥。他也来我们文化祭玩了。」
不方便谈论的话题就是要用别的话题蒙混过去,而且冲击性愈大愈好。
甲斐同学似乎完全没预料到站在我旁边的男人是我的亲人。我哥用彷佛去除了一切宽容和温柔的眼神一瞪,他就双眼圆睁地僵住了。
「不准用『这个』称呼人。」
「抱歉抱歉,哥,他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甲斐同学啦。」
「……喔,就是将来想成为搞笑艺人的那个。」
「你为什么要乱说谎啦!」
我好想对瞬间从接近翻白眼状态复活的甲斐同学鼓掌。看来是搞笑之血唤醒了你呢。
「你看,他吐嘈的反应很快吧?」
大概是身边很少出现这样的人吧,哥哥好像很佩服地点着头。
基本上还满常说蠢话的哥哥,周围也聚集了一群类似装傻性格的人,真是可怕。不,与其说那些家伙在装傻,或许该说他们是顺势乱起哄才对吧。其中只有神谷会偶尔吐嘈一下,但吐不吐嘈也是看他的心情而定。真是的,他们应该要跟甲斐同学多学学啊。
被我点名的甲斐同学来回看了我们兄妹好几次,一直问我是不是在骗人。
「那真的是你哥?」
「你怀疑吗?他的脸充满了慈爱,跟我很像对吧?」
我原本期待他会吐嘈我「哪里像啊?」,他却不断点头表示赞同。喂,就算我哥一直对你施以无言的压力,你也不能屈服啊。想视对手切换吐嘈的开关?你还早得很呢。
「里穗,我们该走了。」
哥哥抓着我的和服领子把我拉走了。甲斐同学对着逐渐远去的我喊道:
「记得传个简讯给岩迫喔,他很担心你!」
而我又再次一声不吭地敷衍过去了。保持沉默虽然很好用,却也是个卑鄙的手段。在心怀愧疚的时候特别能感受到这点。
我转身往前走后回头一看,甲斐同学已经渐渐被淹没在人群中,找不到他的身影了。别说什么简讯了,我刚刚才和岩迫同学在一起呢。如果他知道了这件事,又会怎么想呢?我虽然有股想现在就掉头回去把真相告诉他的冲动,但牵着我的手却不允许我这么做。
「要进去喽。」
「咦?鬼?鬼鬼鬼鬼屋?」
掀起黑色帘幕踏进鬼屋的哥哥硬是把我也拉了进去,我的思绪和视野便如字面所示地转黑中断了。
☆
在布置成鬼屋的视听教室旁边有个休息区。因为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参加者十分疲惫地瘫坐在这里,要推测出我在鬼屋遇到了什么事情应该不是难事吧。
二年三班的鬼屋在文化祭刚开幕时就成为话题,但我想说这终究只是高中的文化祭,应该没什么,因此完全小看了它。
实际上里面的鬼怪和布景水准都很高,根本看不出来是出自高中生之手。彻底活用视听教室这个场地的音响效果也成功地引出了参加者的尖叫声。
不仅如此,在外头播放的音乐还刻意挑选跟鬼屋很不搭的轻快活泼曲子,完全体现出二年三班阴沉的特质。那些家伙真的太夸张了。外头跟里面也未免反差太大了吧。我现在甚至可以从他们的选曲中感觉到恶意。
哥哥究竟跟我说了几次「冷静一点」呢?不过,所谓的冷静本来就不是说一句「冷静下来」就能办到的嘛。本来就很冷静的人不会明白这点啦。
我听到隔壁教室又传来尖叫声,吐出了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的疲惫叹息。刚才被一进场就化为无尾熊的我当成尤加利树紧抱着不放的哥哥,现在正若无其事地吃着章鱼烧。看到他在逛过鬼屋之后竟然还吃得下那种东西,让我觉得更加无力了。
就在我把脸转开,想逃离章鱼烧酱料味道的瞬间,钟声正好响了起来。挂在墙上的时钟时针已经快走到三点半了。
「糟糕!我必须去体育馆才行!」
因为小北他们班的话剧是三点半开始表演。我必须把突然被找去当代打演出的小北的英姿烙印在眼底才行。虽然当事人叫我绝对不可以去看,但我觉得那跟叫人不要按某个按钮是一样的意思。
「哥,你吃快一点啦。」
「我知道啦,等我一下……喂,这里面没有放章鱼耶。」
「不要因为这种事发火啦!快点~快点啦~」
我想在正中间的最好的位子看话剧啦~我这么向哥哥撒娇并催促他后,就迅速地离开了休息区。
我们在开演五分钟前抵达体育馆时,观众席已经有大约三分之二的位子坐着人了。后面虽然比较多空位,但以观赏话剧来说还是离得太远了。
我原本已经放弃希望,打算去坐后面的空位,但和我手牵着手的哥哥却一直往前走,我只好跟着他去了。他该不会是想硬逼人让位吧?
我的不好预感只实现了一半。
「给我坐靠近一点。」
我们的座位在从前面数来大约第十排的正中央,位置非常好。原本剩下的空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