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边。下次上美术课的时候我大概会觉得很不自在吧。
鳄渊老师在走廊的转角处等我。我一追上他,他就轻轻地对我低下头。我吓了一跳,忍不住后退好几步。
「我的能力不足,害你们必须把那间展示教室让给美术社。真的很抱歉。」
不,没这回事,没关系啦。虽然我拼命地想挤出这些话,却只能唔唔啊啊地发出不成句的声音,但在下个瞬间,老师就对我露出了令人发毛的微笑。
「这件事哪能就这么算了。」
这次我不是只有后退几步,而是退到不能再退,背部紧贴在后方的墙上。对年仅十七岁的高中女生来说,这幕情景实在太刺激了。
鳄渊老师收起带有魔力的笑容后,便悠然地继续往前走了。
像侍从一样跟在他后方的我,则因他而烦恼起一个非常困难的选择题,那就是不知道该担心漫研社的未来,还是该把这视为安宁的象征。
☆
鳄渊老师成为指导老师三天后。漫研社的社员们聚集在放学后的新校舍的某一间教室前。
站在社员们前方的鳄渊老师把亮晶晶的钥匙插入门锁,当教室的门伴随着轻响打开后,跳进我视野的是米白色的墙壁和天花板。全新建筑的味道弥漫鼻腔,让我们「哇~」地发出惊呼。
「好宽广喔!」
高兴欢呼的学弟妹从后方推着我,我便踏进了教室。因为鞋子摩擦而发出尖锐声响的地板让我心中涌现难以言喻的感动。
新校舍的教室还没有人使用过,连讲桌都没放。也没有半张桌子和椅子。我们马上可以把展示板搬进来准备。没错,就是文化祭的准备。
「我们真的可以使用这里吗?」
「那当然。」
后背靠着墙壁的鳄渊老师满足地望着兴奋喧闹的社员们。
我们今年不是在之前那间狭窄又很少人经过的教室,而是在新校舍展示漫研社的作品。以弱小的文艺社团来说,这是一项破格的待遇。
在社长一声「所有人排好队」的命令下,社员们排成了一列横队。猜不到我们要做什么的老师惊讶地眨了眨眼。站在队伍最边边的社长把要说的话传了过来。等所有人都知道后,就用「预备——起!」的口号一起说道:
「谢谢您来到漫研社,鳄渊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