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放暑假前担任足球社的临时经理的我,曾经被逼迫负责很不合理的工作。虽然我事后才知道,那是足球社社长岛学长为了拯救我们文化社团而布下的棋子。
但当时并不知情的我接受这项不合理的要求,听从了岛学长的命令。那时人也在场的岩迫同学想要替我说话,但我为了获得足球社的一票,并没有接受他的帮助。我糟蹋了他的好意。
「那件事已经无所谓了,应该说我跟小孩子一样,结果给你造成了困扰。」
「怎么会是困扰,我很高兴你站出来袒护我喔。」
他愿意在学长面前替我说话,是让我骄傲的朋友。仔细想想,在我没办法反抗、胆小退缩的时候,他总是待在身旁。
「不过,我还是有点担心,在想你这样子究竟好不好。」
我听不懂他说的意思,忍不住看向他那张只能模糊地看到轮廓的脸。
「你一直觉得只要自己忍耐就没问题了,对吧?」
就算听到他指出了重点,我还是无法马上点头认同。我的确曾想过只要忍耐一下就没事了。但我不太想承认这一点。因为这并非自我牺牲,那时的我心里全都是算计。
「这是发生在我念幼稚园的时候的事……」
「怎么一下子说起那么久以前的事啊?」
「唉呀,你听就是了。那时有个男生叫阿孝,不管做什么,他都不会生气。就算玩具被抢走或是被打,他还是一直笑眯眯的。」
「小小年纪肚量就这么大啊。」
「嗯。不过当时我还小,根本不懂这些。只觉得阿孝好强喔。」
岩迫同学望着走过我们面前的人们,喃喃自语般地说道:
「但是,实际上并不是这样吧。阿孝应该只是在忍耐而已吧。」
「阿孝比周遭的人表现得更成熟呢。」
「他五岁的时候就这样了,我觉得他现在应该已经变成一个了不起的高中生了。」
「如果你们能再见面就好了。」
「是啊。」
我们一起抬头仰望敞开的天花板外的蓝天,想着长大后的阿孝。虽然我根本不知道阿孝长什么样子。
「总之,我想说的就是,我不想让朋友忍耐啦。」
「啊,原来两件事的连接点是这个啊。」
不是只有回想起阿孝就结束了。阿孝只是个庞大的铺陈。
「所以,那个时候我才会觉得不能让吉村你忍耐。如果你自己说不出口的话,那我就帮你说。」
结果却被我彻底搞砸了啊。虽然事情都过了,但我还是觉得有股罪恶感压上来。
「真柴说不定也是同样的心情。觉得吉村在忍耐,所以想帮助你。」
这件事我其实已经隐约察觉到了。我已经察觉到了喔。但是……
『里穗你明明有时候会很冲动地引起大风波,但有时候反而又会蹲下来静静等待暴风雨平息。』
小北曾经对我这么说过。好友总是把我看得如此透彻。
我只不过是会根据情况分析利害得失而已。如果会赢的话就挺身而出,会输的话就不要反对比较好,在经过算计后改变自己的态度。我并不是跟阿孝一样肚量很大,而是只要心理障碍被刺激到就只会抱着膝盖发抖的渺小人类。这就是我。
「岩迫同学,你把我说得太美好了。」
「人际关系不就是这样吗?我心目中的吉村就等于我所知道的吉村吧?既然你要这么说的话,那让我更了解你不就好了吗?」
「女人啊,还是秘密多一点比较好。」
「你看,还在隐瞒。」
就算你发出闹别扭的声音,我还是无法答应你的要求,因为不能让你看到的东西太多了。
「诶,算了,我要保持耐心。甲斐也是这么说的。」
「为什么会提到甲斐同学?」
他是跟我同班的男生,今天没有来。为什么现在会提到他啊?
「甲斐说,吉村表面上很好相处,实际上却超怕生的,就算觉得跟她已经很熟了,说不定还是对你怀有戒心。」
不要随便把分析别人的结果告诉岩迫同学好不好。而且因为他说中了,所以更觉得火大。
「所以我打算耐着性子慢慢来。还请多多指教,吉村同学。」
为什么要突然伸出手啊?呃,这是要握手的意思吗?
当我正在犹豫要不要握时,他却硬是握住我的手甩了起来。哪有这样的——
「好了,我们快点找到真柴,然后去游泳吧。难得你穿了可爱的泳装,不游泳太浪费了。」
「可爱的只有泳装吗?是这样吗?」
「吉村你也很可爱喔。」
「谢、谢谢。」
我干嘛因为这段有点假的对话脸红啊?我真的很好哄耶。
直到现在我才突然对自己穿着泳装的样子感到害羞。这件泳装真的适合我吗?我的确是一眼看到就很喜欢这件泳装,但是俗话说,想穿的衣服跟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