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就算是骨折,如果状况不是那么严重,也只要一个月就能拆掉石膏。可是学姊的脚却没有完全治好,而且处置方式是绷带。再加上如果伤势好了,应该就必须在中途的时候卸任,结果学姊却告诉我,是临时接下了教练的任务。
显示出最糟状况的证据,齐全到让人忍不住想转开视线。
「哇,糟糕!原来我说错话了!我这个人啊,大概一辈子都无法成为推理剧中的犯人吧。哈哈哈。」
她压着额头,暂时笑了一阵子。然而,最后她还是深深吸了一口气,就像是死心般地露出失意的表情。
「……其实啊,如果我有心已经可以走了,就算不撑拐杖也没问题。不过呢,我想说如果采取比较保护脚的方式,是不是比较有治好的可能。」
「……呜!」
我倒吸了一口气。
有治好的可能。换句话说,这也代表了无法治好的可能性。
「……是…膝盖的韧带吗?」
「嗯。那个啊,前十字韧带断裂、内侧副韧带断裂还有半月板损伤的样子。啊哈哈,又何必这样,一口气全都争先恐后地粗话问题呢……真的很伤脑筋。」
我战战兢兢地询问最糟糕的状况之后,若无其事回应我的,却是比忧虑还远超过三倍以上的凄惨程度。即使是只有其中任何一个位置,也是万一运气不好,就有可能威胁到运动选手生命的致命部位。那样的伤害,居然足三个同时……
「手……手术呢?」
我已经无暇顾及自己的语气,激动地抓住学姊的肩膀。
「呀~你脸靠那么近我会害羞啦……手术是有动过呀!基本上应该相当顺利,结果不知为何只要稍微跑跳一下就会痛,或是立刻积血之类的,还真伤脑筋啊。最近虽然有提到再次手术的计划,但根本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所以似乎是烦恼的根源……该说是韧带的神秘吗?啊哈哈。」
不是哈哈笑的场合吧……
我重新坐下,抱住脑袋垂头丧气。
怎么会这样。她可是葵一心憧憬的名选手啊!不,就算是我,虽然没能记住麻奈佳学姊的名字与长相,但过去也是对她的球技着迷的人之一。
明明是这样,明明是如此喜爱篮球的人,却不确定是否能根治……这不是太过分了吗?
「对不起……我……」………虽然到现在才这样讲未免也太迟了,但我实在觉得自己太没用了。明明学姊面对的是我完全无法与之相比的深沉绝望,我却找她诉苦,还进一步让对方开朗地安慰自己……再加上藉此振作起来的状况,让我产生宛如被火灼伤般的痛苦罪恶戚。
「我就说别这样呀~!」
「哇?学……学姊?」
……被学姊用手指弹了一下额头。而且还带着满脸的笑容。
「就是因为我讨厌面对那种阴沉的反应,所以才要隐瞒呀~你还真是一个不明白少女心的家伙啊。」
「……可……可是……因为!」
「嗯,不必说那么多。是啦!我也是呀,当然受伤那时非常消沉,也哭得很伤心……但我现在也不是在逞强。我确实在享受,因为能够接触快乐的篮球啊……以那些孩子的教练身分。」
「……啊。」
「如果要在这边做出冲击告白,那就是我野火止麻奈佳这个人,其实口才并没有那么好。就算要给人什么建议,也只能参考自己想过的事情,还有戚受过的事情。
嗯,对。不管是受了伤还是怎样,也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都非常喜欢篮球。我认为这一点恐怕一直到死都不会改变。所以啊,无论是何种形式……假设我能以选手身分回归现役……甚至回不去也一样。我想要一只诚心诚意地,面对『现在』这时刻的篮球。要一直在『现在』的篮球上尽全力加油,让每一个现在能『一直』串联下去。」
——在听完学姊全部发言的这瞬间,我已经站了起来。
「唿唿,你要冲了吗?少年。」
「我要上了……真的很谢谢你,之后请让我再度表达谢意。」
「不,老实说,我也觉得能坦白实在太好了。顺便一提,我这个人不只口拙而且也不擅长隐瞒秘密呀。虽然讨厌别人表现出奇怪的担心,不过要我隐瞒受伤这件事,也让我觉得焦躁难耐嘛—这下心里的疙瘩总算也消除了。」
「啊哈哈……能听到学姊那样说,还真是太好了。」
实际上我也明白自己根本没有派上用场,但是看到学姊开朗笑着的脸孔,就让我觉得肩膀上的负担似乎逐渐有些变轻了。
「那么,我先走一步了。」
单方面受到照顾的状况虽然让我很过意不去,但是我现在已经无法继续按兵不动,因此鞠躬之后就转身背对学姊。
「啊!等一下。」
当我正打算用力往前踏出的那瞬间,学姊以慌张的语气叫住我。我回头一看。
「……哇!」
只见眼前有颗篮球飞了过来,干钧一发之际我伸手接下,然后重新转往学姊的方向。
「呃,晅是……?」
「嘻嘻嘻,足送别的礼物哦,如果有需要,就拿去用吧。已经染上了大量的我的汗水跟手上脏污,是个相当灵验的东西。」
她俏皮一笑,手里抱着拉链完全拉开的包包。
「……戚觉好像会很灵验